在貴族區,很多人都是在社交舞會上認識,然後門當戶對的人之間順利成章地聯姻、訂婚,所以葉靜怡絲毫不覺得自己同隻有10歲的女兒說這些有什麼不妥。找對人呀,可是要趁早。

何以珊這下也是信心滿滿,對這次舞會也是勢在必得。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舞步,空運禮服。

而17歲的何以窗,其實是參加這種舞會,最核心的人群,但葉靜怡對她自然不大用心,何先生不太顧得上這些事,隻是喚人給何以窗選了許多衣服。何以窗又比較內向,對這樣的社交素來有些畏懼,雖然練習舞蹈多年,當跳起來時手腳放不開,便難免進度還有些不如何以珊。這讓何以珊更是得意,一心隻將目標看準了更高的人物。

陸茶幾這邊,陸老太太倒也頗重視這場舞會,請了個專門的老師教陸茶幾社交舞,但也隻吩咐道:“你還小。讓你去隻是見見世麵,倒也不用太當真,也不用就非相中誰或被誰相中了。別給陸家丟臉就好。”陸茶幾自然一一答應了,說是10~18歲,對她來說,年紀最大的也比她小上好幾歲,她自然也不大有興趣。陸老太太這些日子觀察下來,也感覺陸茶幾不毛躁不虛榮,倒對她也比較放心。她年歲大,也因別的原因,早已不太出席這些社交場合,隻讓陸茶幾一個人去。

到了舞會現場,因為許多人孩子還小,都由父母帶著,自然十分熱鬧,各人之間都互相引薦、介紹。陸茶幾自然和何家的幾個孩子站在一起,何以洛穿著銀灰色的西服,他的身材又比之前和陸茶幾見麵時,頎長了一些,依舊神色冷峻的樣子。見陸茶幾來了,便嘲笑道:“如果今天沒有人請你跳第一支舞,我會勉為其難看在和你有一絲親戚關係的麵子上,請你跳第一支舞的。”

陸茶幾同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家夥的自戀,怎麼還沒改。

何以洛輕輕吹了聲口哨,說道:“沒有人請跳第一支舞,可是很丟臉的哦!而且第一年,沒有人請你跳,以後恐怕也不會有人請你跳哦!”

“謝謝哥哥關心。我不大介意這些的。”陸茶幾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說道。

何以窗抓緊了自己的手包,手心微微有些汗濕。何以洛看似無心的話,卻刺中了她,她來社交舞會的第一年開始,第一支舞,從來沒有人請她一起跳,延續了幾年,雖然第一支舞後,有人請她跳舞,卻似乎隻是出於一種禮貌,因為她是何家的小姐。

但,眾人,依舊像一座冷漠的牆。

“姐姐,你今晚很漂亮。”陸茶幾察覺到她微微有些異樣,便笑道。她搬離何家後,隻偶爾回去,見何以窗的機會也少了,而且上次那件事後,便覺得似乎挺難兩人再親密對談。但這句話卻也是陸茶幾的真心話,何以窗穿著一襲紫色的晚禮服裙,同她白皙的皮膚相映,充滿著高貴的女性氣息,比場上的不少女孩都出挑。何以窗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頭發捋到了耳後,紅了紅臉,“妹妹。你也很好看。”

何以珊聽了,便在一旁冷笑一聲,在她眼裏,何以窗就像個手足無措的丫鬟,而陸茶幾,不過就是穿著一條月白的裙子,款式也是簡簡單單的,她可是連手鏈都精心挑選的。

誰知,葉靜怡卻突然驚道:“小茶幾,你這條祖母綠項鏈是怎麼來的?”

“因為我沒有首飾,外祖母說不能給陸家丟臉,就從她的首飾盒裏選了這條給我。”祖母綠寶石的光澤內斂而又濃豔,與白裙相襯,顯得高潔、亮麗。

何以珊心裏卻隻是嘲笑,這陸茶幾還真是窮酸相,連最新款式的首飾都沒有,但葉靜怡卻是懂行的,深知那個祖母綠的價值,可是陸老太太當年的嫁妝之一,當年自己嫁給何厚燁,陸老太太也沒有把那項鏈送給自己,想到這裏葉靜怡不禁心裏微微有些發酸,對自己當日所擔心的事情又警醒了起來。

“啊,紀公子來了!”

“真沒想到,紀公子這回會來參加呢。”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紀公子會請誰來跳開場舞。”

“哇!那是不是被紀家相中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