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厚燁的臉色卻是平淡如常的,但似乎也掛著一絲疑慮,問道:“茶幾,這個煙火是你的朋友放的嗎?”
陸茶幾斟酌了一下,說道:“表舅,其實,我自己現在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她心裏也隻是有個懷疑對象,而這個人,即便確定了,也是不能說的。
葉靜怡笑道:“茶幾,其實我們不是質問你。隻是作為長輩,還是會有所擔心的。現在的男孩子,常常追女孩子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有的人是真誠的但也有的人呢,居心不良。我們是想知道那個男孩子是誰,好幫你考量考量,不然……若還有你姐姐那樣的意外發生,可就大大不好了。”
“舅舅也是這個意思,是查理或者是誰家的公子,也好讓我們心裏有個底。”
陸茶幾搖搖頭,道:“不是查理。不過,我確實不大知曉是誰。”
何厚燁還想說些什麼,葉靜怡已經看了他一眼,道:“厚燁,不要難為孩子,也許確實是哪個男孩子匿名追求茶幾也未可知。茶幾現在畢竟是陸家的養女,若有一些人想借此攀上陸家或者何家也是很可能的。”
好呀,倒是,一下子把對方給定性成為了要攀附的人,陸茶幾眉頭一皺,葉靜怡又已說道:“其實,如果是個本分的孩子,身家如何倒也無所謂了,隻是擔心做這樣舉動的孩子性情比較浮誇。媽那邊恐怕也不大喜歡。”
何厚燁也點了點頭,何以珊已經在一旁一邊玩指甲,一邊說道:“不是說讀的是很嚴格的女校麼,怎麼一讀大學就交男朋友了,正經人家,哪有人會做這種事的?”
何厚燁剛想訓何以珊,這時,卻有人敲門了。何厚燁瞪了何以珊一眼,說道:“進來。”
管家捧著一個檀香木的盒子,有些尷尬地說道:“額,老爺,有人給表小姐送了份禮物。”
“哦?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也不知道,隻說是陸小姐的朋友送的,我看過去,送來的人應該是個管家。看他的禮儀,應該是國外受過皇家訓練的。東西我已經查過,沒有危險。”
何厚燁接了過來,給陸茶幾,說道:“小茶幾,既然是給你的,你就自己打開來吧。”
陸茶幾也覺得有些驚訝,打開盒子,那是一個精致的鑽石花朵胸針,鑽石的燦爛光華鑲嵌在曲線圓潤的白金蘭花上,高雅而又奪目。和陸茶幾今天穿著的青花瓷禮服極為相映。而這樣的鑽石,自然也不是一般人送得起的。盒子上沒有署名、沒有便簽。
葉靜怡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雖然心中有點暗歎也有一些不痛快,也隻是說道:“看來,小茶幾的追求者,是一位名門公子呢。不知何時可以帶回來給我們看一看啊。”
何以珊已在一旁冷嘲熱諷道:“這人不露麵、不署名,也不知道他是個醜八怪,還是個老爺爺。現在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們學校裏也有一些不知羞的老頭,總想搭上一兩個出身不好的年輕小姑娘。表妹,到時候可別鬧出什麼醜聞來。”
“以珊,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但何厚燁心中不是沒有擔憂,陸茶幾之前一直讀的是女校,不可能認識什麼男生,他也擔心她會不會被什麼不好的人物給盯上了。
“老爺,老爺……“方才那名管家又氣喘噓噓地跑了進來:“那人又折返回來留了這封信箋,說……說擔心老爺會有所擔心,所以給您留了這個。”
何厚燁接過信,拆開以後,信上隻一行字,他心中一震,險些抖落信紙,見眾人都在看著他。他卻像是鬆了口氣一般,將信箋直接扔到壁爐中,轉瞬燒為灰燼,淡淡道:“沒什麼事,客人都還在外邊,大家都先出去接待吧。”顯然,對於此事,他不欲多談。
葉靜怡見他這般,情知對方肯定大有來頭,有些不甘,便問道:“厚燁,對方是誰,這裏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能說說嗎,而且我想茶幾也很想知道吧。”
“沒有什麼,是個朋友罷了。我們出去吧,不然客人該著急了。”何厚燁依舊麵色淡淡,隻是看著陸茶幾。
這時,那管家又衝了進來。
這下何厚燁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問道:“又怎麼了?”
“大……大……大小姐回來了。”
場上所有人臉色均是一變,陸茶幾自然是欣喜萬分,問道:“是姐姐回來了麼?”
而何厚燁麵色卻更加凝重,“以窗怎麼忽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