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張 壽宴鬧劇(1 / 3)

陳玉田本來還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立時就軟成一灘跌坐在地上。民警也不多說話,兩個人一邊一個架著他往外走去。村民都大氣也不敢出,村長臉色鐵青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再看看村支書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穗穗臉上也沒有了前兩日的惶恐,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村支書這是狗急跳牆了。

警笛聲漸漸飄遠,村長黑著臉起身,冷哼一聲往外走去。

村支書也不在意,端起酒杯說道,“今兒個是我五十大壽,感謝各位賞光來參加。來來,我先幹為敬,大家隨意。”

大家夥像是瞬間解凍了一般,嚎嚎著起哄道,“來來,喝喝。”

眾人又是一片言笑晏晏,好像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柱子就坐在王貴生旁邊,用胳膊肘輕輕懟了懟了他,低聲說道,“嘿,貴生哥。這是要幹起來了吧。”

王貴生瞥了他一眼,看著大家都各懷心思的說話,沒主意到他倆才低聲說,“恩,八九成的可能。這要是弄起來,就是徹底撕破臉了。”

“嘖嘖嘖,真是能鬧騰。”柱子撇撇嘴說道。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兒吃菜,小聲的嘀咕著,冷不防的穗穗突然站到了二人身後,脆生生的叫了一聲,“貴生哥。”

柱子一激靈差點從凳子上掉下去,王貴生還好些,努力鎮定了一些,轉過身去看她,“是穗穗啊。”

“貴生哥,之前聽說你腿磕壞了,我去看你,大姑姑說你休息了。我這次回來想著去瞧瞧你,不巧你跟柱子哥出門去了。這今兒個可算見著了。”穗穗笑著說道。

此話一出,周圍人看王貴生的眼光瞬間變得奇怪起來,大姑姑的眉毛都要擰到一起了,這姑娘還真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剛跟陳玉田鬧出這事兒,這是要把她家貴生也拉下水啊。這可不行!大姑姑剛要起身說話,就聽見王貴生開口了。

“你給拿的煙酒,我都給村支書送回來了,這無功不受祿的。再說了,這好酒好煙的給我都糟蹋了。”王貴生臉上掛著疏離的笑意說道。

穗穗眸光一閃,瞬間換上一副很受傷的表情,委屈的開口道,“貴生哥,這是嫌棄穗穗嗎?”那嗓音嬌嬌弱弱的,把一個受委屈的小姑娘的形象發揮的淋漓盡致。

“嗨,我哪兒敢那,我一個種地的小農民。你是城裏的大學生,還是村支書的閨女,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嫌棄你啊。”王貴生邊說邊跟周圍的人打著哈哈。

周圍人見他這麼說,也都嗬嗬嗬的樂起來了。

“貴生哥,你是不是還怨當初你們家那般艱難,我爹也沒幫上一把,讓你輟學在家成了農民。”穗穗說著眼裏竟然都含著了淚光。

“哪兒能啊,我們貴生哥那麼聰明,上不了學,自學也是一樣的。有什麼怨不怨的,各家都有自己的不容易。”柱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姑娘都在城裏學的什麼樣子啊,當這是演電視劇呢啊。

“柱子說的是,這都是命,個人的造化,看個人的努力。我怎麼會怨村支書呢。”王貴生依舊是笑嗬嗬的說道。

柱子和貴生這一唱一和的,整的穗穗倒是好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樣的,站在那裏好不尷尬。

轉眼,穗穗連忙換上一副欣喜的表情,“那我就放心了,那煙酒,都是給你的。我常年不在家,也都多虧你們幫襯。再說了,咱們還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不是。”

“這我可不敢居功,要說幫襯,村長這五十大壽,可都是玉田操持的。我們家,就我跟大姑姑,平時我也就忙活我們家地裏那點活兒了,有時候還得柱子上我家幫忙。我可沒幫上什麼忙。說到從小到大的情分,咱們這一茬哪個不是從小長到大的?這光給我可說不過去。”王貴生不僅不慢的說道,話裏話外的就是要跟村支書一家子撇清關係。不管穗穗再怎麼套近乎,他就是不領情。

大家夥兒也聽的明白,這穗穗不知怎麼的非要賴上王貴生了,可是人家王貴生壓根兒瞧不上她。

這會子大家古怪的眼光都落在穗穗身上了,這姑娘是怎麼回事兒,前兩天都跟陳玉田快結婚了,這陳玉田剛剛才走幾分鍾啊,又迫不及待的找上王貴生了。

穗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恨不得吃了王貴生。前一陣她還分明感覺到這男人對自己有好感呢,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村支書離得遠,但也看到了穗穗臉上難看的餓神色,還沒等他說什麼。趙秀芝直接就衝了過來。

“你們幹什麼,一對老爺們欺負我們穗穗一個姑娘家的,要點臉不要。”趙秀芝直接就嚷嚷上了。

她這一開口不要緊,這下子大家看著眼前這母女二人的眼神就更奇怪了。趙秀芝不知道穗穗跟村支書兩人策劃的拉攏王貴生跟他大姑姑的事情,所以對著王貴生根本一點也不客氣。

“哼,你個小癟犢子,當初勾引我兒媳婦兒,現在又想勾引我閨女不成!也不攬鏡照照,你那模樣也配!一個小破泥腿子農民,還敢肖想我們家穗穗。”趙秀芝這人,可謂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到現在也管不住自己的那一張嘴,根本就沒個把門的。

大家夥兒要是沒聽見剛剛穗穗和王貴生二人的對話,這會兒指不定怎麼想王貴生呢。所以這會兒聽見了,也隻是鄙視穗穗母女,沒有人說王貴生的不是。

王貴生先是一愣,怎麼著,這穗穗跟村支書商量的事情沒跟趙秀芝通氣?王貴生勾起一邊兒的嘴角就那樣定定的看著穗穗,實在是想不通,就像趙秀芝說的,他一個泥腿子小農民,又不是陳玉田那樣的村長的兒子,這穗穗費盡心思的想要拉攏他是做什麼。可這不妨礙他清楚的明白,穗穗沒安好心,而且這女人現在著實讓人厭惡。

穗穗被王貴生看的越來越難堪,她不明白王貴生為什麼非要這麼落她的麵子。

“呸,看什麼看,再看我們穗穗也不會看上你的。”趙秀芝一把拉過穗穗藏在身後,張嘴還要罵王貴生。

大姑姑忽的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哢嚓一聲摔了一隻碗,“趙秀芝!給我閉上你那張臭嘴!你看不上我們貴生!我們貴生還看不上你們呢!我告訴你,以後讓你們家穗穗!你們家村支書都離我們家,我們家貴生遠點!就你們家穗穗那名聲,倒貼給我們都不要!也不問問你閨女剛才都說了啥,還有臉在這耀武揚威!”

大姑姑一向溫和慣了,竟不想還有這樣霸道的一麵,王貴生先是一愣,隨即就笑開了,撕破臉皮也好,就正大光明的以後不用跟這一家子來往了。也省的還得費腦子周旋,還得一邊廢心思暗地裏防備著。

“貴生!走,跟我回家去!以後讓我知道你敢搭理這家子任何一個!腿給你打斷!”大姑姑走到王貴生身邊大力的拉了他一把。

王貴生被拉了一個踉蹌,站定後笑嗬嗬的跟在怒氣衝衝的大姑姑身後走了。

柱子他們拿一桌子和大姑姑他們一桌子,還有相鄰的幾桌子人都不是跟村支書親近的,所以坐在最外圍,也都聽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