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成子現在還哪裏敢放一個響屁?隻顧著艱難地點頭。
然後他又眼神焦急,嘴裏支吾起來,費力地朝曹安伸手。
曹安皺眉,以為他還不服氣,想起來跟自己再打一場。
不過老周仔細看了看不太確定地說道:
“他好像有話要說,可能因為被踹了一腳,沒力氣太聲說話。”
曹安一聽好像是這麼回事,走過去俯身,把耳朵貼近些。
“我……我不保證……有……有有……有幾個年輕的兔崽子聽我的……他們都掉錢眼裏……”
斷斷續續,吐字不清,大成子就跟將死之人沒什麼區別。
曹安聽完點點頭說道:
“這你不用操心,讓他們來就是,我會處理。”
說完曹安給老周一個眼神就要出門,可剛走到門口曹安突然轉頭,死死地盯著躺在炕沿上半死不活的大成子。
“別想歪門邪道,否則我就讓你媳婦當寡婦,你的屍體會出現在村口的小橋墩上,供眾人欣賞。”
曹安說完陰冷一笑,轉身離開。
那一瞬間老周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那不可能是一個不諳世事沒經曆過生死的小後生能說出來的話和暴露出的氣質神態!
老周記得他年輕時村子裏路過一逃難青年。那人在自己家鄉犯下命案,知道時日無多,想去白江遠遠地看一眼遠嫁的姐姐。那人在村裏落腳歇息,老周曾給過他一碗水,他就給老周講他因為母親被害手刃仇人而不得已出逃。
他當時那眼神死氣沉沉像山裏的死水坑子。
曹安剛才那一瞬間的眼神和那人如出一轍!
老周現在不點都不好奇這老曹家的兒子經曆過什麼,他打心底得害怕。
“周叔,抽煙啊!”
曹安遞出長白山,笑得陽光爛漫,人畜無害。
老周愣神地接過煙,不敢想麵前的孩子和剛才屋裏威脅人的是同一人。
“呃……好。”
老周搖頭緩緩神,不想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周叔明天讓他們在你家院子裏聚一下,我說點事,放心,他們要是鬧事我也不能讓他們壞了你家院子。”
曹安笑著道。
“嗯,好,不過曹安啊,我有些好奇,你為啥對這地皮的事兒這麼傷心?是因為你爹和人家打起來?”
老周還是沒忍住好奇,不過他目睹了剛才一幕改變了對曹安的稱呼,不再叫他小曹。
“肯定有我爹的原因,不過我本來就和這公司有過節。”
“啊?你不是在上學嗎?怎麼和這樣的黑心公司有過節?那可不行!他們要是對你做……啊!你看,叔忘了,你現在這身手,不簡單嘍!”
老周一時間還是沒轉變過來角色,還是把自己當成長輩,從長輩的角度看待曹安。
曹安眼睛眯起,知道老周心裏的想法,於是安慰地說:
“叔,不管怎樣,我都得叫你聲叔,是不?”
當然,隻要你和我爹關係還不錯。這句話曹安留在心底,沒說。
老周哈哈一笑,心裏這個樂嗬,也沒在意曹安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別說!他曹安再厲害!不還得叫我聲叔?
得到心理滿足的老周那風吹日曬的臉上容笑跟朵大蔥上的花骨朵似的。
第二天醒來,曹安從被母親方玉燒得熱乎的火炕上醒來。
洗漱完畢,去廚房和方玉忙活一下早飯。
等飯的功夫,曹安找了個信號不錯的位置點開手機屏幕,打開校內app。
app的頭條被一係列醒目的標題占據。
“鄉村建設有待提高!黑心公司在鄉下強買強賣!”
“農民生活是否真的有保障!小編帶你走進鄉下地皮交易不為人知的一麵!”
“驚爆內幕!無良公司惡意收購地皮!壓榨村民!”
曹安掃了一眼,依次點開。
新聞的內容基本一致,都如實報道了村裏和地皮公司的真實情況。
再點開評論區,這讓曹安不禁小小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