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的男人被曹安說得啞口無言,呆立在當場。
然而曹安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叫來希爾先把人帶走。
按理來說,木材廠死人,算作官方的事也可以,那也得看怎麼區分,把它歸類為徐家私事也不為過。
因為曹安從蛛絲馬跡中就感覺到這事明顯就是衝著他和徐樂來的。
讓保安緊盯員工,以免發生不必要的騷亂,曹安和徐樂坐在一旁的木材堆上等官方的人到。
“你確定這人不是那男人殺的?”
徐樂回想剛才曹安的話說道。
“嗯,基本上。”
“那他還要承認?有人威脅他?”
“沒想到這你都能想到!”
曹安打趣調侃道。
“要死啦!說正經的!”
“他為什麼承認,肯定有不能說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家中的母親需要醫藥費?可能是孩子上學又是一筆花銷,至於威脅?我不是肯定。”
“還有你不敢肯定的事?”
“我又不是神仙。”
曹安聳聳肩,如實地說道。他曾經是肉身成聖的武神,又不是大夢春秋的仙人。
“總之從我對他的觀察來看,他的確有難言之隱,但他的神情和動作上都沒有那種被脅迫的不甘,更多的是一種無奈,所以我認為他可能是自願的。”
“那凶手會是誰?我有直覺,這事是朝我來的!剛才徐明又過來耀武揚威,也不知道我爺爺怎麼想的!唉,不過讓徐明這麼一提醒,我心裏就有想法。你說這事我們調查不清楚,最大的獲益者是誰?爺爺答應他如果我們不能查出真相,廠子就歸他,那最大獲益者就是徐明!所以我認為真正殺人的人可能是徐明!”
徐樂低頭分析道,她不是太確定,但所有信息都在指向徐明。
當她抬頭,就看到曹安那張幹淨的臉上寫著不可思議,意思很明顯,就像在說想不到徐家大小姐還能有這般頭腦?
“幹嘛這麼看我!什麼意思嘛!”
徐樂給曹安一個“錘你胸口”。
曹安笑著輕輕地理順她那烏黑如瀑的長發,笑道:
“抱歉抱歉,真沒想到你會想得這麼細致,著實讓我吃驚了!”
“切!你都不好好地了解我,當然會吃驚!知道你厲害,可我也不是花瓶!”
徐樂又朝曹安揚了揚小拳頭。
她現在很富有成就感,因為能讓大多時候是麵癱臉看不懂他心思的曹安吃驚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加上他又在變相誇她,徐樂自然心情不錯,心裏積攢的一上午的陰雲也消散不少。
這時櫻子開車過來,車裏副駕駛坐著一女孩兒。
女孩兒下車走到二人麵前。她身材矮小,戴著厚厚的黑框眼鏡,頭發亂蓬蓬的,睡眼惺忪。
“姑爺,這位就是你們要的專業人士,在咱們市一專業老法醫手底下當關門弟子,專業素養不用懷疑。”
櫻子走到她身邊介紹道。
“櫻子,人家是不是還沒睡醒你就給人家帶過來了?”
徐樂有些擔憂又幽默地問道,不過她一想每個行業裏都有“何妨一下樓”的猛人,雖然外表看上去不修邊幅但內裏往往都是金子,心中也就釋然,打趣說道。
“大小姐,沒事,您放心,我師父和徐家有些來往,這事我肯定會上心,就算是出於職業素養,我會盡力。”
小法醫推了下厚重的眼鏡,認真地說道,末了還憨憨地笑了一下。
徐樂聽她這番話倒是很滿意,回頭看曹安,後者點頭。
“那你跟我都過來吧。”
徐樂說道,跟在曹安後麵朝屍體所在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曹安指著屍體說道:
“麻煩檢查一下,最好能知道死因,還有就是有幾處比較特別的地方,指甲和右手。”
“好的,姑爺。”
小法醫點點頭說道,她一眼就知道這人就是姑爺曹安,這並不難,從曹安的那一般人絕對不會具備的氣質和穩健又飄忽的腳步就不難看出,加上身為大小姐的徐樂都要走在與她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子後麵,善於“細察其文理”的小法醫怎麼會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