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要誓殺曹安,下一秒就被曹安秒殺。
何康安的這幾秒的人生也算是跌宕起伏,波瀾壯闊。
劉超在一邊又擦了一把汗,心想這次是徹底和徐家綁在一起了,他不站徐家這隊伍都不行,孫家的人在他辦公室裏暴斃,孫家還不得把他活活扒皮抽筋?
好在劉超見識過希爾和曹安的實力,就連那速度迅捷身手矯健的猴子何康安都被曹安像拍蚊子一樣一巴掌拍死,劉超提心吊膽的同時心裏又能自我安慰一番。
隻要他好好給徐家當一個打工仔工具人,那徐家也不至於搞卸磨殺驢那一套,起碼短期不會。
劉超一狠心,咬牙跺腳,對曹安說道:
“姑爺,合同我簽字,但還請您答應我一個條件!”
曹安轉頭,下意識地要說“沒人可以和我談條件”,但想想這樣怎麼都像個智商缺失的傻子,再看劉超那渾圓的身子艱難地彎腰鞠躬,一副毅然決然的樣子,曹安便說:
“你說。”
“我希望我的妻子和孩子可以入住徐家別墅區,我自己可以在這辦公室吃喝拉撒,您的人保著我我就不怕,可我家人不一樣,他們沒個著落,孫家狗急跳牆,派人對我家人下手,那我……”
劉超還彎著腰,碩大的肚子擠壓的生疼,他不敢再有一絲輕視鬆懈,既然決定跟徐家吃肉喝湯,那他沒理由再裝什麼大尾巴狼,態度必須端正。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曹安便說聲打斷。
“你們一家人,全過去,這樣別墅區的安保能護你們周全,另外,你在公司時,希爾會全程在暗中保護你,當然你別動什麼歪腦筋,這小姐的暴脾氣也就對我收斂點,其他人她一律不買賬。你的孩子和老婆上學上班時我也會暗中派人保護,你大可放心,怎麼樣?”
“姑爺爽快人!我必將盡心竭力,誓死為徐家當牛做馬……”
劉超感動的熱淚盈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曹安擺擺手,被他這一副要為徐家開太平的德行逗笑,是真是假,是騾子是馬,以後都會驗證。
多少人嘴上說出花,做起事跟便秘一樣,拖拖拉拉,沒個效率,不反複倒戈做三姓家奴,曹安就對這劉超知足。
一係列收購的事情處理完畢,合同也白紙黑字地簽完,曹安讓櫻子安排劉超入住別墅區的事宜,然後他就和徐樂下樓,準備離開。希爾就留在這家公司,時刻盯緊劉超的動向和安全,但凡他有一絲風吹草動,希爾都有權利自行處理。
……
孫溫良坐在那輛黑色的牧馬人裏,抽著十二塊的南京。
大概在抽煙這一點上,他的習慣和曹安相似。
不求煙有多貴多能彰顯身份,隻求對味對口。
南京不算辛辣,遠不如長白山幹澀,之所以他這孫家少爺會喜歡,就因為這煙是他高中廝混時的那群死黨沒錢後的無奈之選。
有時拿起這煙,還沒點燃,高中時的記憶就會湧現,十幾歲的少年,提著從市場買來明晃晃鐵片和和鎬把子,揚言要和人你死我活。
那大概是最瘋狂最幼稚的時候。
他在副駕駛上,搖搖頭,不打算繼續傷春悲秋,他身邊的主駕上坐著一中等身材,上身工裝下身迷彩褲的短發男子。
男子的頭發短到隻有幾毫米,薄薄的一層,頭皮清晰可見,之所以他會留這麼短的頭發,是因為他的頭頂有一道從腦門至後脖頸的長疤,傷疤橫貫整個腦袋,上麵有縫合的印記,顯然他以前經曆過什麼重創。
男人眼神平靜,時而目視前方,時而掃過車窗外,時刻緊盯周圍情況。
他身子緊繃,隨時都能進入戰鬥狀態。
“筒子哥,不用這樣警惕,他們應該想不到我會在長林。”
孫溫良露出一個謙虛的笑容,對身邊外號筒子的男人說道。
“少爺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性格,都說徐家姑爺手段狠辣,身手不凡,我雖然想見識見識,但不會掉以輕心。”
從他的話裏不難看出,筒子是個爭強好勝,但卻十足謹慎智商在線的人。
要不然筒子也不能從孫溫良大學沒畢業時就跟著他。
孫溫良點點頭,沒再言語。
他一想到剛才寫字樓裏的何康安報告完消息竟然掛他電話,心裏就惴惴不安。
麵對殺死自己兄弟的仇人,誰能保持冷靜理智?
不過曹安會親自來到這家建材公司,孫溫良還真的沒想到。
要是這姑爺曹安什麼事都要像今天這樣親力親為,那他還真是閑得狠。
那也說明曹安和徐樂的感情還真不一般,徐樂是個冷豔如冰的小女人,聽說現在被曹安調教的大有大家青衣風範。
孫溫良心底還是有一絲絲小興奮,因為他已經很久沒遇到能讓他寢食難安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