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嫻開始組織自己的語言,似乎是要理清楚怎麼跟韓摯博說,才更加具有邏輯性,也更加具有說服力。
“是這樣的,那天言仲洺出事後,我就有了一部分心裏陰影,睡不好覺、看見紅色就害怕,這些你們是知道的,我還因此找了一個心理醫生。”
韓摯博安靜的坐在一邊,仔細的聽著張小嫻那帶著些顫抖的聲音,他能夠感覺出張小嫻心裏的恐懼,很想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勇氣,但忍住了。
“恩,我知道,那個醫生我媽給跟我說了,是李思思的二哥,著名的心理診療師。”看著張小嫻久久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得已,韓摯博出口打亂她已經開始波動的情緒。
如果不能牽著你的手給你勇氣,那就用我的聲音來告訴你,我一直都在吧!
果然,韓摯博說的話起到了作用,張小嫻從自己的想象裏將自己解救了出來。
輕咳一聲,張小嫻繼續說著:“你們都隻知道我的表麵症狀,卻不知道我還在害怕一樣東西......”張小嫻一停頓,就看到了韓摯博投遞過來的擔憂的眼神。張小嫻輕輕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接著說著:“那就是眼神。我害怕眼神,我總感覺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帶著無限的恨意,恨不得我萬劫不複的那種感覺。”
“後來,我就去到了李醫生那裏,他開始對我進行了一係列的治療,最初隻是讓我做到一個排解,用比較激進的方式強迫我自己麵對那些我潛意識逃避害怕的東西......直到有一天,他好像發現了什麼,提出對我進行催眠,強製的心裏幹預。”
韓摯博的聲音冷冷的,光是這麼聽,他就已經能夠感受到張小嫻究竟付出了多少,這段時間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偏偏她還那麼倔強,什麼都自己承擔,什麼都自己扛。
“他從催眠中發現了什麼?”
張小嫻沒有直接回答韓摯博的話,反而繼續像是講故事一樣,按照自己的想法跟邏輯講出來。
“他對我進行了催眠,時間不長,但是從那時候起,他就心事從從,憂慮不堪。我很想問他,但是他隻是沉默。在第二天我想要追問的時候,他就出了車禍。我懷疑過是有人加害,可是警察那邊的證據都顯示的是李醫生自己超速駕駛,最終發生了意外......”
“我本來都要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可是我第二次去醫院看望李醫生的時候,他已經出院了,而且徹底沒了蹤跡。”
韓摯博皺著眉頭,有些不解:“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為什麼我那麼迷糊?”
張小嫻冷笑一聲,“我也迷糊,但是在剛剛看見言仲洺的呼吸機出現問題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這或許不是我的敏感多疑,而是真的有什麼被我們忽略了,有人要害我們,或者說是害我跟言仲洺。”
張小嫻忽然變得很激動,眼睛掙得大大的,一隻小手緊緊抓住韓摯博的衣袖,近乎癲狂的說著:“你說,到底是誰會害我們,我現在很怕,甚至怕身邊的人,那種感覺似乎就要將我吞噬,哥,我真的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