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學校是一所私立學校,實行晚自習製度,每天晚上九點半放學。
從學校到我家有很長一段距離,由於當時家裏並沒有給多少錢,所以我就沒有配自行車,隻是步行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很討厭的就是一條格外長的小巷,約莫有三四十年的樣子,幾近荒廢,這裏也沒什麼人家,所以格外幽靜。但是,圍繞著這條小巷附近住戶的傳說,卻是異常的多,有半夜聽到女子哭泣,唱歌,唱戲的又或者是看見神秘白影飄過之類的雲雲。
這條路我走了近乎十年,卻是沒見過其中一種,所以每次聽別人說的實話,我都是在當故事聽。
即便是我不信,但是,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怪的,童年的陰影不是想忘記就能忘記的,爺爺跟吳老頭死亡的樣子,我始終忘不掉。便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抱有一絲敬畏之心。
小巷很長,即便跑步,也要個四五分鍾才能跑完,走路的話,大概要十分鍾。這裏很寂靜,讓人可怕,每次經過這裏都是快步走過,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我走過這裏的時候一次比一次覺得奇怪。
我總是覺得附近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不止一雙!就像整個人脫光了暴露在空氣當中一樣。我越想越覺得奇怪,我想繞過這裏從其他的路走,但是繞路要繞一個多小時,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從這裏走。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這種感覺越來越真實,我不禁毛骨悚然,給我爸我媽打了一個電話,他們卻是說我壓力是不是太大了,讓我注意休息,然後又給我打了500塊錢,讓我雙休出去玩玩。我隻能無奈的將電話掛上。
終於,如大家所期望的一樣,我出事了。
周五,要放假了,我尋思著在學校多玩一會,畢竟青春年少,性荷爾蒙激發,那時候很喜歡在班裏跟女生們打鬧,所以決定晚點回家,沒想到這一“晚點”,出了事情。
大概在十點左右,我從學校裏我從學校裏腳步輕鬆自如的走了出來,嘴裏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道:“張雨薇的身段真是愈發的成熟,那些個片子裏的娘們恐怕都沒有她出落得這麼漂亮,漬漬。”如你所想,父母一直不在身邊,無人管束的我向來都是十分野性,何況這麼大的孩子有多少沒看過“片子”的呢?
剛剛和班裏走得稍晚一些的女同學打鬧完的我還有些情迷意亂,但是走著走著,被校外呼呼的涼風一吹,我的頭腦變得清晰起來。
呼~有些涼,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的把那一段漫長的距離全部走過,一口氣來到了那條長長的小巷。
盡管有些奇怪,但是我也沒有多想,隻當是頭腦發熱加快了腳步而已,十點多的天空早就是漆黑如墨,然後我就直接走進了巷子裏,加快腳步回家。
啪,輕輕的,但是又無比清晰,因為整條長長的巷子裏半點燈火也無,偏僻到除了我這個想抄近路的人之外,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人經過,因此盡管我刻意的壓低我的腳步聲,卻還是難免發出聲響。
由於難以忍受這裏的漆黑,我加快了腳步,聲音清晰可聞。
漸漸的,我感覺到有些詭異,仿佛是在暗茫茫的一片漆黑裏,正有著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正在凝視著我,這視線轉換成了一種現實的壓力,壓得我脊背沉重,有些喘不過氣來。
會有別人麼?
不會吧?這條小巷子我獨步走了兩年多,都沒有碰上過同行的,如果有人走的話,應該會有腳步聲的。
可是,這種感覺真的太真實了,我全身上下億萬個體細胞都在傳遞給我一個信息:有“人”在看你!
人這個東西,有一些與生俱來的賤品格,其中之一就是隨意聯係,胡思亂想。比如說很多人在看完一部恐怖片後,都會十分驚恐的回想電影裏出現的那些鬼怪的麵孔,然後情不自禁的連續回想那些鬼怪,最後把自己給嚇到。這也就是所謂最好的恐怖片導演是那種會在人心底製造一個回放機,讓你自己持續的嚇唬自己。
在這條小巷子裏行走,就算是刻意的不去想那些牛鬼蛇神,可是,那些所謂半夜聽到女子哭泣,唱歌,唱戲的又或者是看見神秘白影飄過之類的圍繞著這條小巷附近住戶的傳說還是情不自禁的自動組合成了一部恐怖片在我的腦海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