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川就在老頭家裏的西屋住下了,本來我和王楠也跟著溜進去了,可是不出十分鍾,老頭走進屋子裏,跟林川說:“叫你倆朋友出去,我老婆子身子弱,髒東西一近身就頭疼。”
林川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瞪著倆眼珠子問:“大爺,這兒就我自己啊,什麼朋友?”
老頭冷哼了一聲,屋子裏的燈光很暗,泛著微弱的光的白熾燈,被一根電線吊在屋子中央,還來回晃蕩著,加上老頭的一隻眼睛是看不見的,皺皺巴巴的臉看起來有點嚇人。
“有兩隻鬼,跟了你一路了。”
老頭話剛說完,王楠嚇的嗷的一聲拔腿就飛。
我歎了一口氣,衝著林川聳聳肩,我說我去陪王楠了,你好好睡覺,明天一早咱們還得上山。
我晃晃悠悠的飄出去,臨走之前還不忘把老頭的帽子從他頭上掀掉,林川衝著我吹胡子瞪眼睛的,我衝著他把舌頭伸的老長,擠著眼睛就飄走了。
我在村裏轉了半天,才在村口的歪脖子樹上找到了王楠,王楠縮在樹枝上抱著肩膀,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我湊過去,拍拍他的肩,我說王楠你別怕,姐妹兒我會保護你的。
王楠看著我一臉尷尬的笑,他說安心,我是不是太慫了?
我說沒有啊,那老頭是有點本事的,他竟然一直都知道咱們兩個跟著林川,你害怕也正常。
王楠定睛看著我:“那你怎麼不怕?”
我說我怕啥啊,要麼投胎要麼魂飛魄散,總之我就是想結束鬼生,究竟怎麼結束不重要。
王楠哦了一聲,我倆就再也沒說話,過了沒多久,我倆就躺在樹上睡著了。
天剛亮的時候,林川賊兮兮的跑到樹下叫我,我揉著眼睛看著太陽還沒出來,起身順手掰了一根樹枝就下去抽林川:“你小子睡好了啊,害的老娘在樹上掛了一晚上。”
我一邊罵一邊追著林川打,林川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他說你個鬼,睡哪不是睡!
我和林川的吵罵聲把王楠弄醒了,他下來拉著我和林川:“你倆別鬧了,上山要緊。”
我們三個在村頭徘徊了好久,等到了一個騎著摩托車要去鎮上的大叔,林川憑借著他的厚臉皮,愣是跟大叔蹭了車。
我就蹲在林川的肩膀上,一大清早風吹的涼颼颼的,我招呼王楠一起蹲在林川頭上,結果被林川一個眼神兒給瞪回去了。
王楠隻好跟著我們飛,我就揪著林川的頭發一路到了鎮子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我們輾轉到了長白山腳下,天剛亮,林川路上買了倆熱騰騰的包子,我和王楠就直接“正大光明”的蹲在籠屜上偷吃。
林川跟著旅行團上了山,趁著半路沒人注意,他就鑽進了寫著“遊客禁止入內”的深山老林裏。
我們在林子裏穿來穿去的,眼看著從天亮就要到天黑了,都沒找到地精的影子。
這還不算,我們三個還在林子裏迷路了。
天色越來越暗,本來我還飛到空中給林川指路,可是我們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走都走不出這個林子了。
氣的我踹了一棵樹一腳,我說真特麼是見鬼了。
林川哀嚎一聲,坐在地上說什麼都不肯走了,他說我才是見著鬼了!你們兩個喪門鬼!
我一聽就不高興了,走過去使勁兒的搓林川的頭,我說你說誰是喪門鬼?
我們在林子裏走了一天,林川本來就有點崩潰了,被我這麼一蹂躪,整個人都爆發了,撲到我身上就要跟我打架。
說實話,林川是我見過最傻的人了,人跟鬼打架,能贏才怪了。
我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林川收拾了,我累的氣喘籲籲的踢了他一腳,我說小樣兒,跟我動武是吧?
林川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連著踢了他好幾腳他都沒反應。
本來在一邊保持沉默的王楠突然湊到我耳邊說了一句:“安心,你不是把林川給踢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