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墨的突然闖入,惹的白湮一陣心煩,所有好心情都一掃而空。司鈴也很乖巧,並沒有多嘴,伺候完白湮之後便默默退出屋去。
蕭燼墨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有什麼資格來替自己父親來詰問自己。白湮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即便是認識了慕容參商,還如蕭燼墨所說的那樣,兩人走的很近。但是白湮在心裏並沒有忘記是誰取代了白家的位置,白家的覆滅又是誰一手造成的。
他是王爺又如何,自己不過是附庸在王府裏的名義王妃而已,難道自己複仇就一定要靠蕭燼墨才可以嗎,就算是離開了王府,白湮也有自己的規劃,用不著他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一夜無夢,許是昨日累了,白湮今日醒的比較晚。司鈴也不像往日那般早早就叫醒了白湮,而是等到聽到白湮起床的動機之後,才走了進來。
“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司鈴伺候著白湮更衣,一邊問道。
白湮隻覺得今日像是覺睡不夠似的,就來醒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昨天實在是太累了,這一覺睡的可就忘了時辰了。”
司鈴望著銅鏡裏的白湮,伺候完白湮一切之後說道:“回稟夫人,今日一早有一少女來敲王府的門,是趙總管親自帶著她到咱們卿思閣來的。隻是奴婢見著夫人您還在休息,而且那位少女奴婢也未曾見過,所以沒敢驚擾您,這才讓那少女在偏廂等候,不知夫人您可否願意一見?”
白湮回頭看了一眼司鈴,眸光裏滿是疑慮。誰會大清早的跑到王府裏來,而且還是趙總管親自迎進來的,想必來頭也是不小。雖然白湮一時間沒有想起會是誰,但還是跟司鈴說道:“去傳吧。”
“是,夫人。”
白湮努力的回想著前身的記憶,但是似乎並沒想到自己還會認識誰,白湮索性放棄,隻待那姑娘來了之後再說。
聽見門外的腳步聲,白湮起身走了過去,然而門一開還未等司鈴先進來,就見一個身影猛地竄入,像個流光似得直接撲到了白湮的懷裏。
那少女的動作嚇了司鈴一跳,然而還未等司鈴有所喝止,那少女已經抬頭看向白湮。“白姐姐,真的是你,你沒有死!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白湮微微蹙眉,這個少女的麵容白湮依稀有些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來。那少女見白湮一副疑惑的模樣,便是一片心涼,緊張的看著白湮,怯怯的說道:“白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純兒啊。”
“純兒?”白湮喃喃的念了一聲,思慮了一番之後,眉頭便舒展開。
“國公府的沈純兒?”純兒見白湮喊出她的名字,頓時破涕為笑,一個勁的對著白湮點頭。
“白姐姐你還記得純兒,方才真的是嚇死我了,我還擔心白姐姐沒死,卻把純兒給忘了。”
白湮看著懷裏的少女,但是卻並沒有舊人相識的喜悅感,相反她覺得自己有些頭疼欲裂。純兒的出現像是將白湮從記憶深處裏喚醒,此前許許多多白湮從未見過的畫麵,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繁花盛開的樹下,幾個少年少女學著大人的樣子,偷喝著從後廚那偷來的桃花酒。片刻之後,開始嬉笑起來,嘲弄著對方緋紅的麵頰。
又是雨時,幾個小人甩開了一眾護衛,被困在小亭子裏,寒風吹來都在瑟瑟發抖。即便如此,那些少年仍是將自己半幹的衣服脫下,披在她們身上。
這些回憶,白湮此前並未想起,更不得而知。今日這個沈純兒的突然闖出,讓白湮有些措手不及,不知為何明明都是一些美好的回憶,但是白湮確是越想心就越痛,以至於自己閉緊了雙眼,可兩行清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白湮有些瑟瑟發抖,司鈴見況便暗道不好,於是趕緊扶著白湮坐下。純兒見白湮居然會反應如此劇烈,便也楞在了一側,一副慌張失措的模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湮自己也不懂為什麼自己會莫名的哭了,這種感覺是她重生之後都從未有過的。即便是蕭燼墨罰她罰的再狠,即便是她身在王府裏,受了如何的屈辱,白湮都未有過如此的委屈。
“白姐姐,你是不是忘記了以前,現在又想起來了?”純兒一雙小手攥緊了衣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還是關心。
司鈴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轉身便給純兒跪下懇求道:“小姐,奴婢從未見過我家夫人哭成這番模樣,若是小姐知曉緣由,還請小姐能夠告知奴婢,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我家夫人竟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