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權怎麼能載得動這麼重大的責任,肖子鑫和懸圃縣公安局一大幫人以及市裏都把偵查阮濤罪行的最後希望寄托到他一個人身上了,他顯得有點張皇失措。《》
副局長阮濤跟金老八黑社會勾結、收受巨額現金充當他們的保護傘事發後,牽動了全局每個幹警的心,如今金老八小燒酒一喝,突嚕突嚕全撂了,更妥了,隻剩下他這一個腦袋需要認真剃一下,以求他說出脫逃前後的所有真相和背後之人,到底都有誰,公安局內部還有什麼人參與或事先知道此事了?
嗬嗬,這樣一來,一段時間內,由市到縣到各鄉鎮公安派出所以及幹警家裏,所有屬於公安係統的電話線全都成了熱線。
大局長一把手肖子鑫的幾部電話和手機更不用說了,省廳十分關注,市局領導高度重視,孫偉吏局長再次親自出馬,趕來協調和指揮。鄰縣的公安局馬局長,之前與阮濤親如兄弟,常在一塊喝酒吹牛逼,當然都是聯合破案空隙,得知阮濤被肖子鑫拿下的消息,也帶著他們局裏的警犬和人員助陣來了。一時間,鬧得陣勢十分火熱!
脫逃,這是徐小權不堪回首的一段經曆,他對看守所和公安局,尤其是對局長肖子鑫和他手下這幫人有著本能的反感和抗拒。可是就在今天夜裏,他卻不得不重新被提出來帶到審訊室坐在熟悉的老地方那裏。而這一次,他不象前幾次吐露交代自己的罪行那樣直達目的地。他還想替阮濤打打埋伏,希望他不死能救自己一把呢!
嗬嗬,至少吧,徐小權心裏想的是人要講義氣,神馬義氣?人家阮濤一個副局長為了自己能脫逃,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至少人家是幫助他跑了啊,現在說出他來,怎麼著也不夠流氓意思,傳出去也會讓社會上恥笑啊……所以,他早已在心裏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不到萬不得已,堅不吐實。
現在,經過一天一夜的較量,警察一句緊似一句催問他的時候,他卻在心裏緊張地盤算著另外一個問題。阮濤的事,我說實話還是說假話?
“說實話,我一輩子就完了,說假話能瞞得住他們這幫孫子嗎?”
他翻著眼睛抬頭看了看麵前一個個長著能把人看穿的眼睛,還有那靈敏凶狠的警犬。
“怎麼著,徐小權,你到底說還是不說,還想靠著哇?啊!”
“說話,問你哪!”
徐小權的確是個難剃的腦袋。跟金老八一樣,他一直在跟公安局繞圈子,跑了又抓回來,仍然如故,就是不說真話,尤其是牽涉到阮濤的事,他一直在心裏抱有哥們義氣和某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的。另外,阮濤究竟是不是他上次從看守所長於大成、獄醫屈學強和管教雷永生他們手上脫逃的主犯,他也不知道,至少不確定,怎麼說?
不過,他跟金老八不一樣的是,金老八是一硬就硬到底,絕不妥協,當然了,一旦知道阮濤完了,又有小酒相伴,照顧他一下,他也就打開了突破口。
全說了……
現在呢,肖子鑫在大院裏給女記者王喜鵲打完電話,一進去,看到徐小權既不要酒喝,也不說實話,隻是偶爾幹巴巴伸手要根煙抽,這麼長時間了,好幾個小時了,他翻來覆去說的都是一些車軲轆話,車軲轆話車軲轆說……
與當初肖子鑫和安心、楊統他們專案組分析的一樣,做下敢於光天化日之下槍殺蘇大頭——卻誤殺了鮑軍嶺案這樣大案且不留一個活口的人,其中必有一兩個幾進幾出公安機關受過打處同時又具備一定文化素質的高手。問題是,現在上述那些事情早已查清,法庭都快開庭審理了……
但是出了阮濤的事,肖子鑫局長一再強調,他們現在再審徐小權,主要還是圍繞著他究竟是如何意外脫逃,背後到底是不是阮濤給他通風報信,一次又一次跑露風聲的?又是誰策劃了這起事件的?
這是重中之重!
而徐小權上次脫逃之前,連關在同一個看守所裏的金老八——他的老大都不知道,其幕後的黑手之詭異可見一斑!這也從某種意義上更讓肖子鑫和安心、楊統他們事後一再懷疑內部出了問題,尤其是肖子鑫讓安心秘密調查了阮濤的一些事情後,懷疑的重點才一步一步轉移到了這個副局長頭上的。直到上次由市局孫偉他們配合默契,直接在局裏將他拿下,帶到市裏審訊。
雖然那次沒有過硬的結果,但現在,所有事情都越來越對阮濤不利,尤其是在徐小權脫逃這件還沒有徹底查清的問題上,可以說是肖子鑫心裏的最後一塊心病!
“隻要徐小權開口,阮濤在這件事上是人是鬼馬上就會見分曉!”這是肖子鑫跟安心個別交談時,分析研究的意見。
阮濤的表現,罪行累累,已經夠了,立馬到他家去扣留早已不是問題,但出於慎重考慮,肖子鑫還是決定再等等,看看徐小權這件事上,他到底怎麼說。
依他想,即使是阮濤沒有直接指使徐小權借助出去看病從看守所長於大成、獄醫屈學強和管教雷永生他們手上脫逃,那麼,既然上述涉案人員至今也不知道背後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麼唯一知道內情的就隻有這個徐小權了,他可以指證阮濤,換句話說,即使是不是阮濤安排他脫逃,那麼,阮濤也會在看守所裏另外有內線,直接跟徐小權聯係,最終造成了上次那個影響極大的脫逃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