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楊占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正欲掉頭跑開,拉了王君一把,可王君不明白,還把半截身子探進出租車跟人家說著什麼。
楊占山眼見有點不對勁,起身就跑。
倏地,那輛轎車衝到眼前,亮著前燈和邊燈,兩道耀眼的光柱一下射住出租車,照花了司機和王君的雙眼。
又一輛麵包車迎麵駛來。
說時遲,那時快,兩車嘎一聲刹住,趙三、於光烈等人閃電般跳下車,舉槍就向驚慌失措的王君開了一槍。
“砰!”王君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聲慘叫,腿上中了一槍,跌倒在地,另幾個人揮舞著匕首去追已經跑出十幾步的場占山。
楊占山沒命地向客運站方向奔逃,邊跑邊回頭。
三、四個人在後麵發瘋般猛追,終於在黑暗中將楊占山遍上,一刀刺中他的後背。
他又向前踉蹌了幾步一頭栽倒在地!
頓時,槍聲、砍殺聲、慘叫聲連成一片,淒利地響徹在空蕩蕩的午夜建設大街上空……
龍老虎一把拽住王君,趙光輝拿槍逼著,先把他的腳筋挑了,又把楊占山的腳筋也挑了!
挑完,趙光輝又在兩人腿上凶殘地各補了一槍!
龍老虎罵道:“操-你-媽!玩狂呢呀?這回讓你們永遠也站不起來!”
幾分鍾後,一聲尖利的呼哨,眾歹徒全部鑽進兩輛車,逃之夭夭。
當時,董建華等人就在旁邊,但他們沒有對方人多,又沒帶武器,隻能恐怖地看著爹一聲媽一聲哀嚎、躺在大街上奄奄一息的王君、楊占山倒在血泊中,血水、雪水浸透了棉肖子鑫棉褲,腳筋被用刀挑斷。
楊占山渾身像個血葫蘆,癱倒在冰雪中,左腿被砍傷。兩人腿上各中一槍……
龍老虎一夥一走,董建華臉如白金,大吼:“快快快!快送醫院”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王君、楊占山抬上轎車,沒送市醫院救治,而是就地繞了個彎,直奔安冊電廠醫院飛馳而去……
事後,有人想報案,被董建華喝住。
黑幫之間“道上”的事,多年來約定俗成一個不成文卻被兩團夥共同“遵守”的規矩,那就是出了事,不報警。報警找公安,那算沒能耐的。這也是後來有一些事情上尤其是事關龍老虎和董建華兩個團夥的共同利益一致的時候,他們偶爾也會給對方一個麵子,甚至於一起喝酒吃喝玩樂,臨時一起幹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大事情……
這也就是後來福賓市皇家賓館襲擊槍殺專案小組的特大嚴暴案事發之後,令肖子鑫副部長開始的時候一直沒有搞清他們之間的這種複雜關係的根本原因之一!
狼狽為奸,怕是說的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又勾結,又相互火並,這就是他們龍老虎和董建華之間的許多年來在福賓市極其複雜的重要表現形式……
要不然的話,那天午夜之前突然襲擊一般槍殺福賓市皇家賓館專案小組成員的同時,當時正在同一家賓館吃飯的董建華也就不會一起受傷了!
這裏麵當然有種種原因和說法,但一個不言而喻的關鍵因素是一旦報警,公安局插手後,兩個團夥一個也脫不了幹係,弄不好都得罪有應得。同時,也怕“道上”人笑話,因此,“道上”的事,都是“道上”自己擺平,出了人命也如此。能擺平擺平,擺不平就接著“魁”!
當然,由董建華和龍老虎的個性所致,他們麵對同一件事,“解決”的辦法也大相徑庭。
當王君和楊占山被送往安冊電廠醫院緊急包紮後,立即又被抬上轎車將他們轉移到別處。一則那地方誰也找不到,能保證二人的安全;二則董二得安排了手下人專門負責他們的吃、喝、拉、撒、睡。
就這樣,w市的兩個同夥就秘密地“消失”了。
然而,雖說董建華當晚沒有報案,也沒有帶人去找龍老虎算賬,並不說明事情至此就算完了。
事實上,雙方的報複與反報複行為卻從那天起驟然升級……
最終起到導致中央調查組進駐w市之前在福賓市發生的另外一起嚴暴大案“導火索”作用的人叫杜世平。
3月未,春節的喜慶氣氛尚未散盡,杜世平在福賓市一家洗頭房與福賓市榆木橋子鎮的史長山發生矛盾,繼而撕打在一起,雙方頭部均受傷。
史長山的哥哥為此找到趙光輝,趙光輝帶人多次去找杜世平素要十萬元“傷害費”,並威脅說:“不拿十萬塊錢,這事沒完!”
這杜世平也不是一般“人物”。
他27歲,體格健壯,心狠手辣,家住福賓市啟新街3委,無業。但是在當地也是一個人見人怕的打架鬥毆好手……
正因為無業,平日在市裏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由於地處市郊,屬於東北農村裏的“臭大爺”那種人,誰也惹不起。平常愛穿雙軟底鞋,雙腳牢牢站在野外乍暖還寒的大地上,整個壯碩的粗短身體迎風而立,寬大的黑綢子燈籠褲被風扯向一邊,像兩麵黑色的戰旗,刁鑽凶狠的雙眼注視著遠方……
趙光輝以前總揍杜世平,見麵就罵:“x你媽!你雞-巴街邊子的總上市裏晃當啥?!”因此杜世平早就對趙光輝又恨又怕,又沒奈何,總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