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上有多麼沉重的擔子。好在自己的身邊除了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和媽媽以外,還有叔叔。安瑾程。他一直站在自己的身邊教會了自己怎麼去管理這個龐大的家族企業。
他以前問過自己的叔叔:“為什麼不是您的爸爸掌管公司呢?那個那個時候太爺爺最好的選擇應該是您的爸爸。為什麼最後執意將這麼大的一個企業給了爸爸?”
他那天在翻看家族企業的發展史,安瑾程端著一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享受人生,他看起來非常的愜意。甚至已經開始眯著眼睛想要睡覺。順便將家裏麵鬧騰的很厲害的小朵朵和大朵朵那兩個小活寶暫時給忘記一下下,稍微享受一下生活。可是忽然之間就被這樣一句話打斷了所有的愜意。
他聽清楚了言言的話。轉身看著坐在辦公桌前那個穿著中規中矩的西裝,臉上還是稚嫩,可是心思已經深沉得和一個大人沒有多大區別的小男人。
臉上忽然綻放出來一抹笑容,在落地窗照射進來的餘暉裏看去好像瞬間就沾染了一些哲人的光輝。
“因為呀!一些事情,不過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你想聽嗎?”
“嗯……”言言站起身來,恭敬地站在安瑾程的身邊,他一直都非常尊敬自己的叔叔,每一次他說話,都站在他的身邊,做洗耳恭聽裝。這是一種尊敬。
安瑾程看到自己的小侄子一副正式的樣子心中覺得好笑,可是沒有阻止他,他笑著。然後轉過身子,看著北京漸漸沉下來的暮色。心中滋味百千,幾年前,自己陪伴在哥哥站在這裏俯瞰著這個帝都。十幾年前自己陪伴爺爺站在這裏俯瞰著這個帝都,現在自己陪伴著自己的侄子站在這裏俯瞰著這個帝都,忽然之間悲催地發現自己一直都是一個配角。
暗自嘲笑一下,開始回憶起來一個已經快要被人們都忘記了的故事。
“可能你沒有聽說過我的父親是爺爺的私生子,當初承認我父親,也是因為安瑾墨的爸爸忽然之間消失了,帶著安瑾墨的媽媽消失了。所以為了防止自己以後的財產沒有人繼承才承認了我父親的存在,可是言言,你永遠都要知道,嫡子和庶子。在古代的時候是立太子的關鍵,在現在也是繼承財產和企業的關鍵,原本在沒有找到安瑾墨的爸爸之前爺爺的遺囑是將所有的財產都給我爸爸還有我,可是後來卻是找到了安瑾墨的爸爸。我父親那個時候近乎瘋狂了。他心中想了很多辦法,可是他最後發現隻有一個辦法才能讓財產依舊是自己的。就是殺了安瑾墨的爸爸,他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最後安瑾墨的爸媽都死了。可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是我父親做的。一直到他十七歲的時候。那時候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爸爸是個多麼厲害的角色。他打架喝酒拉幫結社去揍人,踢館。總是一個叛逆少年該做的他都做了。爺爺一度被氣得住院,甚至他一度想要修改原本留給安瑾墨的遺產。後來他忽然之間就改變了。很快,他就好像是一個神話一樣改變了所有人對他的看法,他很快成了一個全優的學生,甚至他短短一個學期的成績就超越了我辛辛苦苦兩年來的成績。我們是一起去美國讀碩士的……”
安瑾程講到這裏的時候眼神忽然變得溫柔,一切都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們結伴去讀書,結伴去泡吧,結伴去美國各種奢侈品店裏麵買東西,隻是為了提高自己穿衣的品味。
夜幕開始降臨。他講得很緩慢,言言在他的身後聽的很認真。他的思緒忽然就跟隨著叔叔的語言回到了很多年之前。
“我們的感情很好。我一直想要一個哥哥,安瑾墨真的是一個好哥哥,回國之後,遺產的事情開始進入白炙化,我父親的動作越來越大,而安瑾墨和爺爺的關係一直都不好成了我父親動作開始的一切缺口。但是這一切都被安瑾墨悄悄的化解了。那些父親讓人做的假賬,那些陷害安瑾墨所做的事情都在不知不覺當中被安瑾墨都化解了,不知道是哪一次他忽然之間就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被我父親指使人害死的。他原本低調的動作開始大刀闊斧地展開。瞬間就讓我父親的資產都成了一個空虛的數字一點點的實質意義都沒有。老爺子雖然看起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卻在這件事之後下定決心要將家業給安瑾墨。爸爸這個時候讓我從中作梗搶奪繼承權,就算是他得不到繼承權,也希望我能將安瑾墨比下去得到那些錢財。可是我沒有,因為那個時候在安瑾墨的身邊,他將所有的信任都給了我,我知道他所有的秘密。隻要我想,那些財產觸手可及。後來我問他了:‘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我是你敵人的兒子。’安瑾墨那天在批文件,他工作的時候一直都非常的帥氣和迷人,他那天的回答是我聽到過的最迷人的話。他頭也沒有抬起來。隻是用很淡然的語氣說道:‘我信你呀……“這個世界上隻有擁有強大自信的人才能這樣輕鬆地對自己敵人最親密的人說出來這樣信任的話語,也就是這樣一句話,我就死心塌地地為他幹活幹到了現在,為他幹完了還為他的兒子幹。我真是不容易啊……”
言言嘴角忽然綻放出來一個很好看的笑容,他看著自己的叔叔,然後舉目看向北京燈火輝煌的城市,對父親的看法改變了很多很多。
“您真了不起!”言言不由自主地說道。
“哈哈哈哈……”安瑾程忽然大笑起來,他的摸樣看起來是那麼的爽朗開心。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開懷。
“其實,安瑾墨真的是一個很懂得控製人心的人,這樣的人才能站在最高處統治著我們這些被他抓住弱點的人。”
“啊!”言言忽然之間不明白叔叔話裏麵的意思。
“這個你現在還不明白,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言言,你知道嗎?其實控製一個人最高的境界是他的靈魂都跟隨著你的召喚行動。你爸爸就有這樣的本事,隻是他越來越低調了而已。恐怕這個世界上能讓他不能自拔,能讓他失去所有的判斷力的人隻有你媽媽一個人了……”
安瑾程站起來,在櫥櫃裏麵取出來一瓶紅酒,順手拿出來安瑾墨一直很寶貝的兩隻水晶杯。
他倒了一杯進去,遞給了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的言言。這個孩子才十幾歲,毛都沒有張全,現在居然長得比他老子還有傾國傾城的氣質。真是一代比一代強啊!隻不過長得再好看漂亮,男人嘛!還是硬朗一點的好,要是自己的女兒有這個氣質,那就太好了!
言言不知道自己一直敬重的叔叔現在正在腹誹自己。看著他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