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這位少女努著小嘴,似笑非笑,赤裸著全身,扭擺著小臀慢慢地向他走來,看來極不情願留下來陪劉自良。男人的自尊心受到極大地挑戰,極大地傷害。他田軍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破副總麼?論長相、論能力、論年齡,哪一點他能比得過我,連這小淫婦也敢這樣輕視我。他的心跳加速了,全身地血液澎湃起來,一齊向腦門湧動,仿佛一個地雷,引線在哧哧地燃著,馬上要爆炸了。他暴怒了,扔掉了浴衣,從床上跳下來,撲向她,用力把她鉗在了懷裏,宛如一隻獵豹捕獲了美食,女郎驚呆了,來不及有絲毫地反抗,一陣窒息感和壓迫感在她的心底油然而生,她奮力地掙脫了半天,難以逃脫他鋼鐵似的胳膊,她放棄了,呼哧哧地喘氣趨於平靜,溫順了許多,如一隻鴕鳥一樣依偎著他。在她的雙腿,堅挺的尤物蠢蠢欲動,像一頭迷路的小牛犢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看來!真是個處男啊,她心花怒放,愈加的溫柔了,身子似一塊橡皮泥貼在了他的身上,並來回來去在他的身子上柔柔地滾動著。她閱盡男人無數,像今天這樣的還是頭一次,她動了真情,用手輕柔地愛撫著那頭仍在亂躥的小牛犢。劉自良欲火正燒,仿佛用風箱吹動著火焰,蹭蹭地往上躥,他強行熄滅了一次次地衝動,一個個燃燒著的火苗,猶如把自己從天堂摔向了地獄。她更加地激動,更加地急了,全方位地照料著小牛犢,輕、柔、挑、撥、緩、急。劉自良的心中是波濤洶湧的大海了,波浪衝天,仿佛從遙遠的天邊走來,要直衝雲霄,濤聲滾滾仿佛從亙古傳來。她用力一推小牛犢,小牛犢馬上找到正路,唰地衝了上去,迅猛地狂奔起來。她啊了一聲,這聲音像從幽深的山穀傳來,綿綿長長,悠悠怨怨,清脆的帶著早晨的露珠呢;這聲音好像等待了千年對音譜的應答,急急切切,火火熱熱。幹淨中夾雜著生活的無奈。“就這樣了嗎?你怎麼能這樣呢?能為這樣的女人而失去青春本色麼?”這些念頭在他的腦海裏一閃一閃的,悸動心開始稍稍平靜了,他停止了運動,想從女人的身上下來。可女人意猶未盡,身子如一塊膠帶一樣粘著他的身子,他剛揭開兒,一會兒又粘上來來;剛揭開這兒,那兒又黏住了。“別急呀!我還沒有享受呢,我真有福氣,再來一次吧,你真棒。”她媚笑著說。劉自良怫然作色:“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這下把女人嚇壞了,以往的色男賴在身上,像蒼蠅盯著一樣,你趕都趕不走,他怎麼這樣。她不理解,悻悻地穿上了衣服。
劉自良也匆匆地穿好衣服,急急地離開了這個滋生禍水的溫床。也不管田軍了,也不管老板在門口如何地喊他了,也不管那女人臨別時甜蜜的一吻,柔情的一聲:“等你下次來!”
走在大街上,劉自良燃燒著的心,燃燒著的青春逐漸恢複了平靜。寒氣逼人,北鬥星一眨一眨的。他垂頭喪氣,正像一隻美餐了一頓有毒美食的獵豹,他恨自己,怎麼這樣沒誌氣,一個小女子輕而易舉的就攻破了自己青春馬奇諾防線,還幹什麼大事,他啪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警醒自己,記住這個教訓。
第二天一大早,田軍就來敲門。劉自良來不及穿好衣服提拉著拖鞋給他開門:“你可不夠意思,扔下我,自己跑回來。”田軍劈頭就說。
“昨晚我頭疼。”他開脫說。
“我看不是頭疼,是累的吧!怎樣?挺享受的吧!”田軍嘿嘿地樂著。劉自良難為情地低下了頭,羞愧難當。
“不要這樣,弟!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多去幾次就好了!”劉自良連擺手帶搖頭的。
“不願與我為伍。”田軍譏諷著。劉自良不願和他較真,還需要和他好好相處。
“改天,我請你吧!田總。”
“這還是好兄弟!”田軍樂著走了。
又上工了。劉自良把人員都安排好,自己也幹起來了,正搬著磚呢,田軍又來了。
“田總,有何指示。”
“指示談不上,跟我進趟砂石料吧!”
“沒問題,你看我這攤子事?”劉自良看看正在忙碌的兄弟們說。
“你去吧!”其中一個兄弟說:“我們好好幹活,不會有事的。”劉自良滿意地點了點頭。
兩人騎著自行車行駛在公路上。
“怎麼不打車去呀”劉自良問。
“咱們這個大老板,摳得很,一分錢都得掰成兩半花,什麼事都算計得狠,我也想打車,可不給報銷。給他做事,自己不能往裏貼錢吧!”田軍不滿地說,“我要不拉上你,沒有你來,我這二十裏路來回還不悶死我。”一副牢騷滿腹的樣子。
劉自良來工地很長時間了,沒有見過大老板一回,其人其事好像離開他很遙遠,隻能聽田軍嘮叨;“咱這個大老板經常跟我說他的命好,呸!他媽的,他命好咱就命不好。他是剛剛改革開放鑽國家政策富起來的那批,如果現在,我打包票他得喝西北風。錢,錢看得緊!比命都值錢;人,人際關係,既不懂親情,友情,又不懂人情世故,簡直是零的水平;為人處事,成天一種誰人不能比,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情,弟!你聽著那麼?”
“這不正聽你說嗎?”劉自良忙應道。
“我說這些對你有好處,不是跟誰都講,我覺你人品不錯,小夥子有出息,精明強幹,今後定有作為!”田軍很真誠。
“還望大哥多多栽培,我也知道大哥對我好!”他趕緊說。
約摸1小時的光景,兩個人來到了沙石料場,場地裏塵土飛揚,灰塵衝天,機器聲震天,一片噪雜,一片慌亂。看好砂石料以後,劉自良去看拖拉機,田軍去開票。一番激烈地討價還價之後,劉自良雇到三輛拖拉機。一袋煙的功夫兒石料就裝好了,馬達轟鳴,仿佛要把耳朵震聾,煙筒突突地冒著黑煙,“你這車超載了,不怕毀車,不怕挨罰。”劉自良對司機說。
“不這樣做掙不到幾個錢!”司機苦笑著說。
三輛拖拉機一路歡歌向城裏進發。倏地,劉自良做的拖拉機哮喘病人似的一陣幹咳就熄火了,拋了錨。司機下來檢修,田軍也下了車向這邊走來,“真倒黴!”他邊說邊遞給劉自良一支煙。
“我不會抽煙!”劉自良擺擺手。
“你呀!什麼都要學,不管有用沒用,不抽煙哪裏來男子漢的氣概。”他一副深諳世道的樣子。見劉自良執意不學,也就作罷了。“哎!什麼時候能修好呀?”田軍著急地問。
“一時半會兒可能修不好了。”司機回答。
“要不你跟那兩輛車先走,我在這兒等著。”劉自良看著他說。
田軍他們走了。劉自良蹲在路邊等車修好。天氣很好,冬日的陽光仍然給他暖洋洋的感覺。不會抽煙,跟男子漢的氣概有何關係,簡直是笑話。他暗自發笑,車修好已是下午四點多了。到了城裏卸完車,天已經完全黑了。工地夥房早已關了門,中午沒吃什麼東西的劉自良饑腸轆轆了。他騎著自行車到外麵吃點東西。車行到小巷處,突然從牆角的黑暗處竄出了兩個人,一人一個鐵棍向他打來,他躲閃不及,頭上背上挨了幾鐵棍,從自行車上摔了下來,重重地倒在地上。“啊!”劉自良大喊著從床上坐起,用手摸摸頭,好好的,蹭蹭後背也好好的,又在做夢了,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仍有驚悸,睡意全無了。他坐在電腦前,打開了電腦,子禾在他的QQ郵箱裏留下了這樣的話:“白天你說了那麼多讓我感動的話,真得沒有人像你一樣對我這麼好過,我要把我的身心都獻給你,我不會讓你為想念我而痛苦,你是我這一生中我最愛的人,在沒有和你接觸之前,我對愛的理解很膚淺,認為兩人在一起了就會愛,認為喜歡就是愛。可和你在一起以後,我才了解男女之間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我們身心交融,讓我終生難忘。”
“愛是一杯白開水,需要細細地品嚐才有滋有味,蕩氣回腸,太滿了便會溢出;愛是一杯雞尾酒,需要調劑,才會五彩繽紛,回味無窮,不能常愛常新,便是乏味可陳的,便沒有了激情與活力。”
“愛是兩個人的世界融為一個人的世界,是交融的,但彼此都要有獨立的空間,空間消失了,恍若一個大氣球,裏麵氣太多了,便會脹破的,怎麼會自由美滿地飄啊飄。”他讀著讀著,內心是怎樣的潮起潮落啊,用鍵盤給子禾敲下了這樣兩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另一房間內的子禾在電腦前坐了很長時間了,呆呆的瞅著電腦屏幕上設置的一對愛侶深吻的畫麵出神。劉自良給他的兩句話出現在她的屏幕上,看著看著,她的淚又來了,她想立馬撲進他的懷裏,讓他親個香,讓她吻個夠。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啊,他占有了她的身體,占有了她的心,占有了她的整個世界,讓她驚心動魄,讓她神魂顛倒,讓她如癡如狂,讓她欲罷不能,零散的記憶又堆積在了一起,串起了一個個的故事:她記得第一次見到劉自良的時候,是在北石橋,那時的他穿著一件軍大衣,緊緊地裹在身上,身材高挑,臉龐清瘦,整個人精神不太好;第二次見他是在工地上,那時的他著裝幹淨利落,雖說不是什麼名牌,但衣著得體,渾身精神抖擻的,一雙眼睛不太大,老是躍動著智慧的光波,濃濃的眉毛,尾端有點粗,黑黑的刷在眼皮的上方,睫毛秀麗得長長的,一眨一閃的,好像會說話,整張臉給人的感覺是堅毅沉穩;第三次見到他是在醫院裏,他為了救一個工友而受傷,子禾代表公司去看望他,雖說受的傷不輕,但眉宇間流露出堅強。三次接觸身體的距離越來越近,每次見到他都有一種親切感,都有一種強烈的渴求,可惜前兩次連話都沒有說,第三次也是禮節上的寒暄,她內心有無限的遺憾,這些遺憾像小風箏似的牽著她飛呀飛,非得要再多次地接近劉自良,非得要探知他更多,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不可名狀。
這一年的年底,劉自良由於工作出色,成績斐然,被升為項目部經理了,她真替他高興,這一年的春節她聽說劉自良結婚了,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種不快,一種恨意,不過她又笑自己,人家結婚跟你何幹呢?劉自良招你惹你了,你又恨人家幹什麼,但是那種悵然失落之情曾經很長時間占據噬咬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