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沈琪臉色蒼白,她目光呆滯看著天花板,眼神渙散。
趙承南小心翼翼掖了掖她的被角,小聲說:“沈琪,你好好調養,以後還有機會的。”
“可是承南,我多希望能有一個孩子。就像……就像月月那麼可愛的孩子。”沈琪虛弱道,哀哀戚戚看她一眼,“事已至此,秋真,我不怪你。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能不能讓我當月月的幹媽?”
原來沈琪是打這個鬼主意!祝秋真冷笑連連,“你癡心妄想!”
趙承南臉色沉下來,眼神陰騭,“祝秋真,道歉!你知不知道,沈琪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生育了!”
“那又怎麼樣!”祝秋真急火攻心,口不擇言,“就算她沈琪聾了瞎了死了,也跟我祝秋真沒有一毛錢關係!”
“閉嘴!”趙承南氣急敗壞,一巴掌甩在祝秋真臉上。
祝秋真被打得頭一偏,腦袋嗡嗡作響,半天沒緩過來。
“不要吵了!”沈琪慌忙起身製止。
趙承南立刻轉頭去瞧沈琪,“你怎麼樣?還難受麼?”
沈琪含著眼淚,淚珠欲落未落,“承南,我是不是真的再也不能當母親了。”
他上次醉酒,意外和沈琪發生了關係,誰曾想沈琪竟然懷孕了。
五年前的那場車禍,是沈琪救了自己,他不能忘恩負義,不對她負責。
“就算你再不能生育,你放心,我會娶你!”趙承南心疼地抹去沈琪臉上的淚珠,輕聲安慰。
祝秋真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趙承南,他說會和沈琪結婚,那自己呢,自己又算什麼?
沈琪苦笑著搖搖頭,“我如今這樣,怎麼配和你在一起。”
趙承南心念一動:“以後月月就是我們的孩子。”
祝秋真的一顆心瞬間跌落穀底。趙承南扭頭對祝秋真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醫院照顧沈琪。什麼時候她滿意了,什麼時候你再回去!”
祝秋真著急,“月月那麼小,離不開媽媽!”
趙承南冷哼一聲,“孩子的事,不勞你費心!”
祝秋真轉身就要離開。
病房門口忽然躥出兩個黑衣保鏢,冷麵無情道,“太太,沒有總裁的允許,您不能離開病房。”
“你……你們!”祝秋真氣得胸口起伏,急促喘了幾口氣才鎮定下來,“趙承南,你是要軟禁我?”
“軟禁?我說了,讓我滿意,我就讓你離開病房!”趙承南聲音冰冷,不為所動。
祝秋真咬牙回到病房,站在沈琪床邊,不甘道,“對不起。”
趙承南淡淡瞄她一眼,不置可否,“祝秋真,這就是你道歉的誠意?”
祝秋真想到家中的女兒,心一橫,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頭重重磕在地板上,一次比一次重,在地板上留下一條血痕。
她抬頭,額頭傷痕宛然,那雙眼似乎述說著悲傷和深情,唯獨沒有怨恨。
“這樣,你們滿意了嗎?”
趙承南微微一怔,手指無意識輕顫。
沈琪連忙抓住趙承南的手,無限悲憫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承南,我們就原諒她吧!你要是還生氣,就讓秋真再照顧我一天算了!”
趙承南偏過頭,淡笑著拍拍沈琪的手背,“那就要委屈你了。”說著,他提前離開病房,沒有回頭。
沈琪望著他的背影,手指抓住床單,骨節泛白。
“你要沒什麼事,我先走了。”祝秋真根本不想跟她虛與委蛇,提步就想離開。
沈琪沉下臉,冷聲道,“慢著,誰說你可以走了?”
祝秋真忍耐說:“那你想怎麼樣?”
沈琪指病房,微笑,“病房太素淨了,看著討厭。你去花店給我帶一束康乃馨。”
祝秋真不明所以,可還是照辦。
回到病房,將花遞給沈琪。
沈琪接過康乃馨,雙眸微微閃爍,隨即打了一個大噴嚏。
祝秋真升起不妙的預感,然而來不及了。
沈琪呼吸急促,接連幾個噴嚏,忽然喘不過來氣來。
“醫生!醫生在哪!”
沈琪喊出這一句,捂住脖子漸漸發不了聲。
祝秋真來不及思考,條件反射衝出門去。
幾個小時後,病房內安靜下來。
沈琪靜靜睡在病床上,一臉安詳。
病房外,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祝秋真臉上。
“沈琪花粉過敏,你差點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