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入冬,我有些難熬,腿骨一陣一陣兒的疼。
我問小秦為什麼這樣會,小秦說那是車禍的後遺症。
我不知道車禍是什麼,後遺症是什麼,但我腦子裏大概有個輪廓,是因為前者才造成的後者。
我問小秦可以不痛嗎,她說:”不能。“
往後我不再問,痛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雨嘩嘩的下,蓋過很多聲音,也蓋住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一隻手落在我肩上,我一顫,沒來得及轉頭,身子便騰空,坐在窗台上。
修長的手伸進我衣服,俊美的臉落在我脖子上,削薄的唇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一路下延。
我仰頭,身體有些不穩,想要撐在窗台上,卻被他拉過,放到他脖子上。
我想起了,他說做這件事的時候我要抱著他,這樣才能完美契合。
我不知道什麼叫契合,但我依賴他,他是我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男人,及至很長一段時間,我沒見過除他以外的人。
我相信他。
今天他似乎有些不對勁,很粗魯,把我弄的很疼。
我抱著他,小聲問:“可以輕點嗎,我有點痛。”
他頓了一秒,用更大的力搗弄我,我覺得自己要碎了,但我不敢說。
我怕他生氣,他生氣很可怕。
即使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一切結束,我累壞了,躺在地毯上便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正被他抱著下樓。
食物的香味吸引我的注意,我看過去,桌上擺好了精致的菜肴,豐盛又可口。
在吃穿用上麵,他要求完美,像他每天出門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
我吞咽了下,抬頭去看他,薄唇淡抿,沒有了那冷冽的弧度,看著好說話了很多。
他不生氣了。
我心裏愉悅,抬頭去蹭他的臉,笑眯眯的說:“阿時,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他說他叫阿時,以後我就這麼叫他。
後麵我就一直這麼叫他。
他很喜歡。
小秦替我們拉開椅子,他沒把我放到凳子上,而是讓我坐他腿上。
一般這個時候就是他要喂我的意思。
我喜歡他喂我,感覺心都甜了。
他夾了一塊紅燒肉到我嘴邊,我張嘴一口咬住,故意咬住他筷子。
他目光溫沉的凝著我,“別調皮。”
我咯咯的笑,不放。
他沒再說,看著我的笑,眸光變得幽深。
忽的,他說:“喂我。”
我眨眼,抱著他脖子,唇湊過去。
他目光一暗,扣住我脖子,舌頭在我嘴裏攪動,很快肉被他卷過去,沒了。
好快。
他沒放開我,把我嘴裏的味道全部吞噬,很快我腦子迷糊,低叫,“阿時……”
他瞬間分開我的腿,薄唇從我嘴唇移開,落到我脖子,我下意識抓住他頭發,仰頭。
砰——
巨響聲落進我耳裏,我嚇的一抖,睜開眼睛。
埋在我鎖骨的頭抬起,指腹極快的把我垂落到手臂的衣服拿起,以此同時他看向門外,那個突然闖入的人。
我也看過去,可惜那人站在逆光處,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見他高大的身體,凜然的氣勢,裹夾著狂風暴雨而來。
他站在那,盯著我,聲音恍惚,“念念……”
念念……
我僵住。
為什麼這個名字聽著很熟悉,熟悉的讓我頭疼。
我抓緊阿時的衣服,臉皺起來,“阿時,我頭痛。”
那人快步過來,發出極大的聲音,“念念!”
阿時叫,“小秦。”
小秦立刻過來,“先生。”
“送夫人回房。”
“是。”
他把我放到地上,低聲,“跟小秦回房。”
我點頭,扶著頭,跟著小秦上樓。
那人大吼,“站住!”
他朝我跑過來,阿時擋在了他麵前,聲音冰冷,“出去。”
那人笑,手落手起,客廳響起哢擦一聲,子彈上膛,一把黑色的槍抵在阿時額頭。
他說:“慕容時,信不信老子今天一槍崩了你!”
慕容時……
慕容時……
慕容時……
我眼睛瞪大,記憶裂開一條縫,無數的影像溢出,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