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外麵,羅衝幾個坐下來等,軍官陸陸續續地來了,竟然有三四十人,瞎子、大勇、板磚等人都在,羅衝問二當家的:“都到齊了?”二當家點了點,點頭說:“都到齊了。”羅衝想:“幸好決定在外麵開會,不然肯定裝不下。”旁邊還有不少旁聽的圍觀者,羅衝說:“瞎子,板磚,你們派人把四周守住,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過來。”兩人走過去揮手喊:“走,都走開,這是軍事機密,不準偷聽,柱子,你在愣在那裏幹嘛,走,走,還在笑,不走我踹人啦。”旁邊的人走光了,瞎子二人過來說:“少帥,都走了。”見到二人如此辦事,羅衝覺得以後很用必要強調軍紀,看了看高矮胖瘦的眾人,說:“我有些人不認得了,先通報姓名。”眾人逐個通報姓名,都是沒有名聲的,直到有一個壯漢自稱眭固,羅衝才來了精神,說:“你叫眭固?”上下打量,眭固長得比較普通,模樣算得上凶悍,眭固在三國裏有過一段出鏡,好像開始時是黃巾軍,後來不知怎的在河內做了張楊的部將,曹操攻打呂布時,楊醜殺了河內太守張楊想投降曹操,眭固殺了楊醜,打算投降袁紹,後來被曹操的小馬仔史渙給殺了,曹操奪了河內。史渙頂多算個三流武將,眭固估計屬於三流之下了,但現在的羅衝見到一個三流下的眭固,也是很稀奇,看了眭固好一會,眭固有些莫名其妙,說:“某將正是眭固。”
“你用什麼兵器?”羅衝很好奇。
“用矛。”
“哈哈哈哈,不錯,以後好好跟我幹。”
“是。”
羅衝的心情好了些,說:“兄弟們,問你們一個問題:怎麼才能打勝戰。”眾軍官議論紛紛,就是沒人說話,羅衝說:“沒事,隨便說,踴躍發言嘛。”
“人多就能贏。”大勇喊。
“不對,打戰又不是打架,就算打架遇到高人,一個也能打你幾個。”羅衝說。眾人一陣哄笑。
“那是武功好。”狗剩機靈地喊。
“也不對,一個人再厲害多不能打幾千個人。”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要狠,打戰狠就能贏。”錘子沉聲說,聽說他有一股狠勁,能把石頭戳出個洞來。
“光狠也不行。兩軍相遇勇者勝,勇者相遇智者勝。”
“打戰要講智謀,硬來隻是匹夫之勇。”一個叫乞賣力的軍官用比較生硬的漢語說。
羅衝精神一振,仔細看去,乞賣力長得很粗糙,大臉龐,目光犀利,背著弓箭,穿著一件露半個胳膊的鑲邊皮衣,露出一雙長臂,有點不像漢人。羅衝點頭問:“說得好,你是哪部分的?”
“弓箭營司馬乞賣力。”
“你不是漢人,是什麼人?”
“我是南匈奴人,我們很早就住在大漢了。”乞賣力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感冒。
“哦,南匈奴人,沒關係,不管是漢人還是匈奴人,隻要加入我們,都是自己人。兩軍作戰謀略的確很重要,可是如果隊伍不能執行,再好的智謀也沒用。”
“那什麼才是勝利的關鍵?”乞賣力說。
“紀律,嚴明、正確的紀律,才能鑄成鋼鐵般的隊伍,才能該贏的就能贏,不該贏的不會輸,才能進而有序、退而不亂,才能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掠鄉分眾,廓地分利,懸權而動。”羅衝一時興起,把孫子兵法背了出來,然後望著眾人。
“少···少帥,”板磚舉手說:“你剛才說的風風火火的是啥意思?”
“是這個意思。按照戰場形勢的需要,部隊行動迅速時,如狂風飛旋;行進從容時,如森林徐徐展開;攻城掠地時,如烈火迅猛;駐守防禦時,如大山巋然;軍情隱蔽時,如烏雲蔽日;大軍出動時,如雷霆萬鈞。奪取敵方的財物,擄掠百姓,應分兵行動。開拓疆土,分奪利益,應該分兵扼守要害。這些都應該權衡利弊,根據實際情況,相機行事。懂了吧?”不出羅衝所料,這群起義軍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