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孤清下班回來打開門,裏麵一片黑暗。
她苦澀一笑。
能嫁給他已經是奢望了,她怎麼這麼不知滿足,竟然奢望著,他能夠在。
結婚後的第一天,顧臨司離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幹脆把李叔也打發走了。
所以這一個月裏,她一個人居住在這個空空蕩蕩的大房子裏,顯得有些落寞和可憐。
孤清好似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一般,連燈都沒有打開便直接關上門走進去。
整間房子寂靜得可怕,可孤清卻毫不在意。
“啊!”
突然,隻聽得“啪”的一聲,整個房子一下子亮堂起來,卻把孤清嚇了一大跳。
“臨司!”
孤清眼裏的驚喜久久散不去:“你回來了?”
她還以為,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一個月裏,她和他一次麵都沒有見過。而她也隻能在新聞中找尋他的身影,聆聽他的嗓音。
真諷刺啊。
身為他的妻子,卻隻能在花花新聞上知道關於他的一切。
想著,孤清的眼底便又多了一絲心酸。
“你逼真真打胎?”
顧臨司看著孤清,眼底沒有任何波動,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或好或壞。嘴裏緩緩吐出這幾個字,清冷的嗓音分明很動聽,可孤清卻連身體都有幾分顫抖。
沉默許久,孤清點點頭:“嗯。”
段真真是誰,她自然認得。
她是最近一個月冉冉升起的新星,沒有任何的作品,卻靠緋聞火了。而她的緋聞對象,便是她的老公,顧臨司。
其實孤清是斷斷不會去找段真真的麻煩的。隻是,耐不住別人偏要找上門來。
今天早上她去上班,沒想到段真真就堵在門口。
她才剛剛二十歲,臉蛋上盡是膠原蛋白,帶著明媚的笑意,顯得十分青春活力。
她說:她懷孕了。她懷著顧臨司的孩子,讓她趕緊將顧太太的位置讓出來。
孤清是不相信的。
隻是看著她撫摸著肚子帶著慈愛和洋洋得意的模樣,孤清嫉妒了!
嫉妒得都快瘋了!
她知道顧臨司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懷上她的孩子。她聽著段真真洋洋得意的話語,她分明知道這是假的,可她就是嫉妒!
她嫉妒她的無知,嫉妒她的天真,嫉妒她能夠陪伴顧臨司一個月!
就像年少時的她一樣,她以為這些殊榮,能夠讓她走進他的心一樣。
所以,孤清的嫉妒戰勝了理智。她強拉著段真真去了醫院,以顧太太的身份讓醫院給段真真強行墮胎。
沒想到,她上午才做完的事,他晚上便回來了。
“嗬!”顧臨司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輕蔑:“顧太太,這麼惡毒?”
短短幾個字,像是否定了她的所有一樣。
孤清怕極了,連忙道:“不!不是的!那是因為……”
她想解釋。可是對上顧臨司戲謔的眸子,她竟沒來由地說不下去。
她怎麼可能會拿一個生命來作賭注……她知道段真真根本就沒有懷孕,她隻是想懲罰段真真而已啊!
可是,他不會相信的。
他隻會相信他查到的一切。
孤清淒然一笑。
“看來,顧太太是記不住自己的身份了。”
他說的很輕巧,可是顧太太三個字卻落在孤清的心裏,狠狠地烙印在上麵。
他在提醒她,她可以是顧太太,也可以不是,對嗎?
可是,她一點兒也不不稀罕顧太太,她隻稀罕他啊!
孤清垂著眸子,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過來。”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孤清聽話地走過去。顧臨司捏起她的下巴,像是要捏碎一般。
未等孤清說一句話,顧臨司竟然俯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像是索取一般,不斷地啃噬,想將她吞下去一樣。
片刻之後,顧臨司將孤清推到在地,煩躁地走上樓去。
他明明是回來懲罰她的!
可是一看到她,就想到那日她為他做早餐的情景。他就有種想與她就此一生的欲望,讓他控製不住地想吻她。
就連這分開短短的一個月,他的腦海裏也總是會出現她。
可是,他也會就此想到桐桐。那個他深愛的女人,他已經背叛了她娶了別的女人,怎麼敢想與別人共度餘生!
想著,他就更加鬱悶和煩躁!
望著顧臨司上樓的背影,孤清用手觸摸著自己的唇,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卻也傻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