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天沉默，他不想沉默，但這會兒確實找不到詞來駁斥林浩然。當然，他也不是無可辯駁，除非擺出那副領導就是正確的姿態。他不敢再用那種姿態跟林浩然交流，因為，林龍生當年臨急受命匆匆而去，命令雖然是正確的，方向也是正確的，無奈沒有充份的時間去推敲和準備的計劃，真的很多漏洞，導至後來事倍功半，沒達到預期目的，還將林龍生漏了出去。幸好，林龍生憑借個人的能力，經過一翻曲折之後，意外的潛伏了下來。
很多很不能說，不敢說的東西鳳九天都知道，但他不能拿出來跟林浩然說。
所以，他隻能沉默。
“我不反對義無反顧，在要緊的關頭，為了勝利，為了國家利益舍生取義，這種人，值得每一個人尊敬和學習。但是，我極反對，用服從命令這句話來堵命令的不合理，計劃的不完備。下級要服從上級的命令，這是必需的，但是，上級也必須解答下級對不合理的質疑。你是領導，就一切正確了？你是神仙啊。明明自己都知道，事情有問題，卻非得有大義用領導權用上級來逼下級執行。我告訴你，別人可以，我不可以。所以，不要妄想說服我接受你那一套，我加入特勤，不是讓你們當傀儡亂指的，我隻是想更方便的為國家做點什麼而已。事實上，我不加入，一樣可以做。”林浩然說的很淡然，甚至有一點兒冷漠，鳳九天很難受。
他當然難受了，因為林浩然的思想，將他固有的觀念砸得稀巴爛，也就是說，林浩然認為他一直是錯的。林浩然的話，如果放在前幾十年，那可是十分嚴重的，絕對要坐牢，簡直大逆不道嘛。
“怎樣？你無話可說？”林浩然看著鳳九天說。
“你都說完了，我說啥？唉，你的觀點也許是對的，作為領導或許真的更多的和下麵的人溝通，但是涉及到保密性質，就不得不用權力強壓了。好了。你牢騷發完了，可以走了。”鳳九天揮了揮手。
“這麼說，關於我父的事，我猜對了是不是？林龍生也是我們的人是不是？他是我父親的戰友？”林浩然盯著鳳九天說。
鳳九天沒說話，把那隻文件袋再次丟給他說：“有些東西，記在腦裏就行，不需要留下任何的記錄。”說完匆匆離開書房。
林浩然看著匆匆離去的鳳九天，又看看手中的文件袋，他明白，鳳老頭辯不過他，但又不願意認同他的話，所以隻有眼不見為幹淨，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基因測序報告？文件袋裏裝的是三份DNA報告，林浩然覺得有點兒莫名其妙，鳳老頭什麼意思啊。
但是，當然打開報告看到裏麵的名字時，他驚呆了。三份報告的名字分別是林龍生、林信義和他自己。什麼意思？鳳九天什麼意思。
林浩然突然想起，多次和林龍生對坐時的那種熟悉感，那種說不清的情緒。他曾有過懷疑，自己和林龍生是存在著某種關係的。但是，每一次有這種想法時，他都自己否定了，那想法太瘋狂，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