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木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在夜玄耳畔一字一頓。
“她說——今日殺女之仇,我必化魂為咒,叫栩炎殿上下血債血償!生生世世,永生永世,絕不原諒!”
殺女之仇……
血債血償……
生生世世……
永生永世
絕不原諒……
一字字,一句句,都猶如最鋒利的刀刃,猝不及防捅進了夜玄心底。
他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心髒竟然有種撕裂般的痛意。
那個女人,竟然恨自己到了這種地步?
“你說的,都是真的?”夜玄不信。
那個女人,明明愛他勝過愛一切,說飛蛾撲火也好,說挖心掏肺也罷,單一個她就讓他嚐盡了人世間情愛的所有滋味。
“什麼殺女之仇?是她自己要抱著孩子跳弑仙台,靈鳳隻救了她沒能救下孩子……”
許是太過自信,夜玄截然相信靈鳳絲毫沒有騙他,自是信了她所說的前因後果。
梓木聽著他的話,忍到極致終是忍無可忍,直接揮拳對著他臉上狠狠砸去!
這種沒有施展仙法和靈力的拳頭,是最有血有肉的力道,宣泄著梓木全部的情緒。
夜玄絲毫沒有料到,直接生生受了一拳,臉頰瞬間紅腫了一塊。
口腔裏蔓延起血腥味,讓夜玄剛才還自信篤定的思緒染上了一絲猶豫。
就算梓木和梓桑是兄妹,但也是剛相識不久,若不是他知道梓桑對自己的情緒,又怎麼會這般痛心疾首乃至痛恨至極?
自己,難道真的理解錯了什麼?
“來人!送夜神妃送凰曦閣休息!”梓木視線落在夜玄身上,但話語卻是對著身邊的隱羽發布施命。
音落,靈鳳身側憑空出現兩個黑衣蒙麵人,用著毫無感情的聲音吩咐她跟著一道往外走。
靈鳳剛穩定下的心再次懸起來,尤其是看到夜玄那沉重中透著自我懷疑的神情,更是害怕梓木真的知道什麼,會要告訴他真相。
她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到梓桑是鳳族公主啊!
若早知道會留下這樣的後患,當初她就應該……
靈鳳指甲都掐進了掌心中,但她絲毫沒有要鬆手之意。
對著梓木和夜玄全都彎腿頷首行禮,她咬著唇跟著隱羽一道離開。
待殿中隻剩梓木和夜玄二人,低壓空氣中透著的殺氣讓石牆都透著一層水霧。
梓木將腰間的佩劍往旁邊一放,隨即挽起衣袖再次肚子和夜玄揮出拳頭。
這一次,夜玄險險躲開,握住了梓木的拳頭。
“梓木,我知道你因為梓桑的尋死對我有怨,但她現在還好好躺在這裏,隻要集齊神魂便能醒來,你不要這麼衝動好不好?等她醒來我們再一起問問……”
夜玄不知實情,依舊相信之前靈鳳對他的所言。
梓木痛恨的就是他這幅態度,他運轉靈力,直接拽著夜玄的衣襟直接到了內殿,讓他看看冰棺中的梓桑。
“你說她還好好躺在這裏,你來看看,她是好的嗎?若不是有女媧石護體,她現在早就散成一堆灰了!”梓木對著夜玄嘶吼道。
夜玄踉蹌著到了梓桑冰棺跟前,衣領依舊被梓木揪著,模樣有些狼狽。
他身為帝君之子,司夜之神,何其被人這樣對待過。
若不是因為梓木是梓桑兄長,又因為當著梓桑的麵,他真的忍不下這不敬之舉。
“你口口聲聲說梓桑是自己尋死,除了靈鳳那張嘴,還有別的證據嗎?”梓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