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立業的解釋，讓葉凡對林婉兒的身份更加疑惑。
他甚至有些後悔。
後悔不該直接將林婉兒和她的爺爺放走。
雖說在他看來，自己已經用了心理暗示，祖孫二人對自己肯定沒有什麼隱瞞，但當時畢竟時間倉促，自己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詢問更多的問題。
不過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隻能盡可能的從這個段立業的身上多問出一些有價值的內容。
於是，葉凡便看著段立業，繼續審問他：“你知不知道，你們英主為什麼要抓她？是為了她這個人，還是為了她身上的某樣東西？”
段立業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並不清楚，就連我在土耳其的上級也不清楚，我們隻知道，那次任務能分給我們右軍都督府，是一個天賜良機，如果任務成功，英主必有重賞，但遺憾的是最終失敗了。”
葉凡知道段立業不可能說謊，於是便問他：“你知道整個破清會的總部在哪裏嗎？”
“不知道。”段立業搖頭道：“我根本就沒有去過總部，隻去過虎賁營，但虎賁營在哪我也不清楚。”
說罷，段立業又道：“我甚至都不知道右軍都督府在意大利的具體位置，組織對信息的隔絕非常嚴格，什麼級別的人就隻能知道什麼級別所能知道的事情，稍微高一丁點的機密，我們都不可能知道。”
葉凡不禁有些頭大，看來這個破清會，內部的組織架構實在過於明確，而且內部保密製度也過於嚴格。
段立業已經算是整個破清會的中高層，不知道總部在哪，也不知道自己隸屬的分部在哪，如此下去，不知何時才能追到源頭。
沉默了片刻之後，葉凡繼續問他：“你們在土耳其的規劃和部署是什麼樣的？”
段立業回答道：“土耳其是專門為塞浦路斯基地配建的一條供應鏈，目的就是保障塞浦路斯基地的正常運行，通過進口塞浦路斯基地生產的銅礦石，來保證塞浦路斯基地的隱蔽性，同時通過合理合法的進口渠道，為塞浦路斯提供運營所需的資金，除此之外，我們還會利用銅礦石的航運，暗中為塞浦路斯基地提供日常所需的物資，這艘船上有兩千噸物資，是要秘密送到塞浦路斯基地的。”
葉凡又問：“你說的這兩千噸物資裏麵，具體都有什麼？”
段立業回答道：“各種食品藥品差不多有三百噸左右，還有大量的武器彈藥、服裝日用品以及死士所需要的各種生活物資、空氣水源淨化設備的耗材，除此之外，還有將近五百噸柴油。”
葉凡問他：“柴油還需要這麼遠從土耳其運過來？”
段立業解釋道：“外界以為銅礦隻有幾百人工作生活，但其實內部人數足有三四千人，不但物資開銷巨大，能源消耗也非常大，光是礦井下麵三四千人的生活用電就非常龐大，如果全部從塞浦路斯的國家電網購電，那能耗會明顯高出同規模銅礦一大截，一旦有心人查看這方麵的數據，就能夠有所察覺，所以組織要求任何一座基地，都不得暴露任何線索。”
說著，段立業又道：“因為要填補這三四千人的能源消耗，我們從土耳其給他們輸送了四台大型柴油發電機組，他們的生活用電，全部通過柴油發電來滿足，但一座銅礦如果柴油消耗量太大也會讓人懷疑，所以他們需要的所有柴油都由我們提供，船隻靠岸之後，有一條專門的管道連接銅礦，柴油直接通過管道完成輸送。”
葉凡聽到這裏，也不禁對這個組織的細致程度有了幾分欽佩。
一般來說，越大的組織，細節就越難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