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來人往的穿梭中,楚景宜孑然一身,怎麼看都透著一抹淒涼。
陳助理衝他難過的道:“秦總,都過了一年了,您也應該放下了。”
楚景宜搖了搖頭,哀涼的道:“放不下,這一年來,每夜我都盼著她能入我的夢,可她卻從未走進我的夢,可見她還是恨著我的,我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為她做些什麼了,唯有帶著她四處走走看看。”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您還有秦氏,還是楚奶奶……”
“秦氏的大小事務就暫由你打理,另外,你隔三差五的派人去照顧一下我奶奶。”楚景宜說完,便轉身往登機口處走,身後卻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他回過身,竟是蘇鳶的養父和養兄。
蘇默笙已不複最初那般憤怒,他的臉上反而透著一抹愧疚:“自從秦家的事公開以後,我才知道原來我也著了那秦沁雪的道,害得你誤會了鳶鳶,說起來,鳶鳶的死也是我間接造成的。”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楚景宜摩挲著懷裏的骨灰盒,聲音裏沒什麼情緒。
養父朝他清瘦灰敗的臉上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道:“秦先生,其實……其實鳶鳶她……”
然而養父的話還沒說完,蘇默笙便悄悄的扯了扯她的手臂,衝楚景宜道:“鳶鳶從小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麵,現下你帶她四處走走看看也是好的,就祝你一路順風吧。”
楚景宜點了點頭,便懷抱著蘇鳶的骨灰朝登機口處走。
待他走遠後,養父忽然有些難過的低喃:“其實說到底,他們之間也隻是誤會太深了,這秦先生也並沒有什麼大過錯,如今見他誤以為鳶鳶死了而傷心成這樣,我真的有些於心不忍。”
“媽……”蘇默笙無奈的道,“你難道忘記鳶鳶臨走時怎麼囑咐我們了麼?對,他是因為誤會了鳶鳶才那般對鳶鳶,可他傷害鳶鳶卻是不爭的事實,就這樣吧,我們什麼也不多說,他們若是有緣的話,或許還是能再見麵的,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剪不斷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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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宜帶蘇鳶去了很多地方,先是去了A市,然後又輾轉去R市,甚至還去了海島和冰川那一帶。
隻要是景色好的地方,不管路途有多遙遠,他都會帶蘇鳶去看一看。
有人見他時常抱著一個骨灰盒自言自語,於是暗地裏皆罵他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瘋子。
對於這些謾罵,他都豪不在意。
他甚至在想,若是蘇鳶能夠活過來,那麼他情願去做一個瘋子。
六月中旬,A市國際中心將要舉行一場國際服裝大賽。
楚景宜聞訊,便帶著蘇鳶過來了。
他對服裝設計倒不怎麼感興趣,但他知道蘇鳶對服裝設計很感興趣,而且她在這方麵也很有天賦,所以楚景宜便決定帶她過來看一看。
程氏大廈,總裁室。
蘇鳶將這次參賽的設計稿和樣衣恭恭敬敬的擺在辦公桌上,衝程楓笑道:“程總,這是這次賽事的設計稿和樣衣,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