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青衣不自覺的想往後退,可是身後就是床鋪,她一退,膝蓋碰上床沿,輕輕一撞,她便跌在了床上,“王、王爺,我真的葵水來了。”“嗯,本王看看。”莊寒冥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下一秒她的世界就陷入一片黑暗。
蠟燭被一陣風吹滅了,屋子裏曖昧漣漪的味道卻久久散不開去。
誰也不知道,院子的角落裏,有一抹小小的身影仰著頭看著二樓房間的窗戶,他的目光隱藏在黑夜裏,可是那目光中的恨意卻讓周圍的暗衛都無法忽略。
一個七歲的孩子而已,卻有著這樣的恨意。
兩名暗衛心中吃驚,卻也打算明日就將這事兒毫不保留的回稟自家主子。
旭希就在哪裏站著,直到夜深的時候,彥青衣裹著一件披風走出了那房門,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打了一個哈欠,渾渾噩噩的往樓下走。
募的看見角落裏的孩子,被嚇得立刻睡意全無。
“旭希?”她快步走了過來,伸手就將孩子抱在懷裏,他穿得單薄,又在院子裏站得太久,渾身都是夜晚的涼氣。
彥青衣用自己的手搓這他的手,“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你在這裏站了多久了?怎麼這麼不聽聽姐姐的話?”“我等你。”旭希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眼中早已沒了絲毫戾氣,剩下的隻有幾分擔憂和疼痛而已。
他惜字如金,總是吝嗇於說話,可是,就這麼三個字,卻已經溫暖彥青衣的身心,她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我們回房吧。以後不要等我了,我沒事。”真的沒事嗎?旭希的視線落在她鎖骨上方那抹可以的淤青,卻又很快將視線移開去,他應了一聲,乖巧的跟著彥青衣回了房間。
這日,一大早又下起了大雪,客棧裏的人又早早的忙碌了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看不出絲毫的擔憂和恐懼,似乎昨晚的廝殺已經被人忘記,也許,是這樣的廝殺他們經曆過太多,所以已經不能引起人們太多的情緒。
木連替彥青衣和旭希安排了一輛馬車,所以接下來的幾日,彥青衣和旭希呆在馬車裏,走在隊伍的最後方,倒是沒有見到過莊寒冥的身影。
彥青衣也落得清淨,如果能這樣一直安靜的活著,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這幾日,彥青衣對旭希倒是有了進一步的了解,這個孩子比她想的要聰明很多,一路上,她就教他認字,每個字,她隻教一遍,他卻能馬上學會,那些拗口的古詩,他也隻用聽一次就能記住。
這活脫脫就是一個天才兒童啊!彥青衣像是撿到了寶,恨不得將自己會的都交給他。
自從那幾個欺負旭希的護衛被教訓以後,月錦詩的人也安分了很多,至少這幾天來沒有人再來找她們的麻煩。
可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眼看明日就要到達北冥國的都城凰城,連隊伍裏的將士們都有些雀躍起來,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家中親人了,哪怕再鐵血的男兒都要忍不住動容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