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镹辰看著眼底近乎瘋狂的決然。
可笑，這晉王妃，不是她花盡心思，千方百計求來的麼？
一道怒火就竄了上來，托著她的臉拍了一下，“你醒來說清楚！”
福嬤嬤站起來攔在舒安念身前，“王爺，你怎麼就變得這般狠毒了？不說念及夫妻之情，哪怕是個陌生人，也不至於這樣對她啊？於心何忍你？”
“我....”
麵對福嬤嬤的發怒，夜镹辰也說不上話來。
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舒安念，她眼底的淚水已經盈滿，卻強忍著不掉下來，顯得倔強而冷硬。
什麼時候這麼堅強了？
夜镹辰心頭一梗，轉身大踏步出去，走到殿外的槐樹下，看著地上的落葉，想起剛才舒安念倔強的模樣，夜镹辰心裏也如大風刮過一般，說不出的感覺。
“晉王！”身後，傳來了燕王妃舒安婷的聲音。
夜镹辰收斂神色，回頭看見舒安婷站在廊前，裙擺拖曳在後麵，氣度高貴，如仙子降臨。
她的美麗，從來都是超凡脫俗的。
青梅竹馬，可她成了別人的妻。夜镹辰心頭，有些堵塞。
舒安婷看清他眼底的隱晦，心頭才有了一絲得意的成就感。
他終究是忘不了的。
舒安婷揚眉，帶著幾分欣慰地道：“如今皇太後病情緩解，想必他日父皇對你態度也會有改變，我也替你高興。”
夜镹辰不置可否。
舒安婷望著夜镹辰，知道這般的注視會讓他心神飄蕩。良久，她幽幽問道：“你還好嗎？”
夜镹辰垂著眸子，“沒什麼好不好？反正還活著。”
“是啊，哪有什麼好不好的呢？活著就行。”舒安婷有些哀怨的看向他，“如今隻希望我所害怕的不要發生。”
夜镹辰抬頭，“你害怕的是什麼？”
舒安婷眸中盈著淚意，輕聲道：“怕有一天，你和他會為了那個位子，爭個你死我活。”
夜镹辰沉默半響，慢慢搖頭，“你放心，我別無他想，你也不要多心，之前承諾過你的，我會謹守。”
舒安婷心中微微放鬆，麵上卻歎了口氣，看著夜镹辰俊美的臉龐，“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希望是你。”
說完，她掩麵垂頭，睫毛輕顫，一滴眼淚流出，確定他看到之後，才慢慢地轉身離開。
夜镹辰木然地站著，心裏想的，竟然不是舒安婷方才那淚汪汪的眼神，而是舒安念那壓抑決然的麵孔。
福嬤嬤端著水出來，站在他的身後一會兒，才輕聲道：“王爺，進去吧，凡事都能說清楚。”
夜镹辰微微頜首，他確實有很多話要問舒安念。
殿內，舒安念依舊趴在床上，臉龐蒼白，好在殿內溫度適宜，衣衫隻是輕輕地籠罩在身上。
聽到腳步聲，舒安念慢慢地睜開眼睛，疲憊地眼底有淡淡的淤色。
“我們需要好好談一下。”夜镹辰平靜的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前。
舒安念閉上眼，睫毛的陰影投下來，有些虛脫：“隻要不動手，我什麼時候都願意好好談。”
夜镹辰修長的雙腳抵住床沿，身子稍稍後傾，臉龐上的寒氣未散，他身體和心理都很排斥舒安念。
縱觀她全身的傷，不動手，這是在諷刺他？
舒安念慢慢地睜開眼睛，“既然王爺願意溝通，我求之不得，我不是受虐狂，不是非得被毒打一頓才願意配合。”
夜镹辰半眯狹長的眸子，舒安念這句話，他忽然覺得內心的排斥厭惡少了一些。
“你給皇祖母用的是什麼藥？”
“急救用藥，可用於心梗心衰和呼吸困難。”這個問題太上皇也問過，舒安念耐心解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