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犯上之罪
皇後心中一慌,連忙道:“臣妾無礙的。”
“朕知道你有孝心,”暉帝微笑著,眸光十分的柔和。
他再看向舒安婷,“燕王妃要好好照顧皇後,太上皇如今身體不好,朕決定讓晉王妃侍疾。”
舒安婷的臉色當時就煞白了,又是晉王妃侍疾?晉王妃什麼時候那麼重要了?
而且皇上這話,分明是不許她再往太上皇跟前湊。
“皇上三思!”皇後立刻道。
“晉王妃私自皇太後和太上皇看病,居心未明,萬萬不可讓她再到雲霄殿侍疾了,她如今已經是犯下了大罪,皇上憐惜晉王,不忍降罪,可也得為太上皇的身體著想啊。”
“父皇,兒媳認為母後言之有理,太上皇和皇太後的身體要緊,豈能任由晉王妃用不知道哪兒來的偏方治療?這置禦醫的顏麵何地呢?”舒安婷也上前,哭腔道。
暉帝揚眉冷冷看著舒安婷,“朕認為,偏方不妨一試,畢竟如今,皇太後的身體已經好轉很多,太上皇身體不適,禦醫素手無策,唯有晉王妃的偏方可以一試。”
暉帝素來嚴肅,如今這麼溫和地與舒安婷說話,舒安婷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對勁,隻當是因皇後病著才會如此溫和。
舒安婷繼續道:“父皇,太上皇中毒一事,可調查清楚了不是晉王妃所為?”
暉帝看著皇後淡淡地道:“太上皇中毒一事,朕下旨保密,為何燕王妃會知道?”
皇後道:“是臣妾告知她的,事關重大,臣妾和憐兒商量商量,皇上認為不可麼?”
不止告訴了舒安婷,也告訴了舒丞相。
“商量?”暉帝眸色漸冷,“什麼時候,太上皇的事情也得皇後與燕王妃私下商量了?看來,朕倒小瞧了,這景秀宮裏的能人啊。”
皇後暗惱,皇上過來,沒關切她的身體,倒是一直抬舉舒安念的好,夫妻情分也不過如此。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嫌棄臣妾和憐兒多管閑事了嗎?”皇後說著紅了眼眶。
“臣妾治理六宮多年,多年來不辭辛勞,自皇太後病倒以來,臣妾憂心如焚,六神無主,如今太上皇遭遇不測,臣妾更是憂心忡忡,燕王妃聰明可人,臣妾事事與燕王妃商量,有何不可?”
皇後垂淚不已,“倒是皇上,不處置晉王妃私自看病的罪過,才是有錯不罰,有皇上此番在前,臣妾日後如何統禦六宮?帝後和皇家的威嚴,豈不是蕩然無存?”
皇後其言,卻有其理。
暉帝眸色微抬,聲音溫和,“那依皇後之見,該如何處置晉王妃啊?”
舒皇後聽得皇帝並無不悅之意,更加放心大膽的說。
“私自給皇太後治療在先,這是欺君之罪,但她侍疾有功,功過相抵,應該收回之前的賞賜。”
皇後此刻絲毫不像生病的病人,義正言辭道:“如今太上皇病危,臣妾以為,太上皇的龍體關乎北青國運,晉王妃自作聰明,自以為醫術過人,罔顧太上皇的安危,私自給太上皇服藥,此乃大逆不道。
太上皇尚且昏迷,說明她醫術不精,甚至耽誤了禦醫的治療,臣妾以為當驅逐出宮。降為妾室,無旨意不得入宮。”
暉帝微笑,“皇後言之有理,有錯不罰,有功不賞。確實非天子所為,那就按照皇後說的辦。”
舒皇後滿意的笑了,她就知道皇上會同意的。
畢竟這處罰不算嚴重,收回皇帝的賞賜也就被人嘲笑一陣子罷了,其次,降為妾室也隻是名頭上的,而晉王妃是入了玉牒,日後表現的好,還能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