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剛好就出來浪啊?”江子陵擠進去,一屁股坐在陸夜臨身邊,“仗著沒人管?”
女人們眼神熠熠發光,又來了個極品!
江子陵暗暗憋氣,這熏死人的香水味,虧表哥受得了,嗅覺是不是失靈了?
而且這些女人妝容太濃,明顯的整容臉,實在無福消受,就連坐在身邊都覺得眼珠子受折磨。
他將頭倚在陸夜臨的肩上,娘兮兮的道:“死相~出來喝酒也不帶人家!”
旁邊的女人皺眉,難怪勾了半天,那男的都沒反應,敢情是彎的。
“這裏不是基佬吧!”
“這裏也沒規定基佬不能來啊!”江子陵挽著陸夜臨的胳膊,臉蹭了蹭。
幾個女人翻著白眼走開,終於清靜了。
陸夜臨肩膀一動,將他彈開。
“就你戲多。”
“管用不就行了。”江子陵抱著果盤,用牙簽插了塊西瓜,送進嘴裏。
一連吃了小半盤,他才騰出嘴巴問道:“這算是出院慶祝?”
“有什麼好慶祝的?”
“如願以償,回到原點唄。眼睛好了,葉天瑜回來了,表……顏若離了,區區兩年時間,浪費得起。”
陸夜臨笑了下,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納悶自己為什麼還沒有醉意?
許久沒有這麼海喝,難道酒量還憑空見長?
那時候,顏若阻止自己酗酒的方法就是,色眯眯的調笑,說“你就不怕我趁你喝醉……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這方法還挺奏效,陸夜臨還真不敢喝多了。
又是不經意的回憶。
他甩甩頭,忙抽出來,眼神茫然又帶著些微的苦澀。
“好一個如願以償。你說得對,每一個字都對,但我為什麼沒有想象的開心?”
江子陵馬上問:“為什麼?你不是應該開趴體大肆慶祝嗎?誒,我說你還是少喝點,眼睛還在恢複期,忌口啊!”
說到眼睛,陸夜臨心髒驀地竄起痙攣的痛楚,僵著手放下酒杯,臉色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又泛起了白。
剛才入喉的仿佛是毒液,在身體裏翻江倒海,灼痛難忍。
“曾經,我以為,她就是下一秒死在我眼前,我也能無動於衷……原來不是的。”
盡管不想承認,顏若在他生命裏還是留下了痕跡。
何況他們並不隻認識兩年。
婚後,陸夜臨一直不肯碰她,分房睡。
顏若卻以他不方便為由,堅持在他房間打地鋪。
打地鋪也就罷了,偏偏她總是趁著自己睡著,爬到床上,縮在邊緣,一翻身就就能滾下去。
很多時候,她會克製不住的伸手,碰觸他的臉,幾乎不會成功,因為他有種反射性的反感,在她靠太近的時候,就會攥住她作亂的手指。
他可是沒有留情的,每次都讓她痛,有幾次還將她踹了下去。
可她學不乖,總是靠近,即使指尖挨著睡衣,都能心滿意足……
江子陵挑眉道:“你後悔離婚了?”
“她……我今天才知道,她生病了,很重的病……”陸夜臨急於找人傾訴,江子陵無疑是最佳人選。
他想要有個人來告訴他,顏若還活著。
聽著聽著,江子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拳頭不自覺的握緊,指甲壓得掌心生疼。
“其實我也沒多麼喜歡葉天瑜,當年追她去機場,更多是做給家裏看,也是惱恨自己的婚姻不能做主。我一直當顏若是妹妹,可她非要讓我們從小到大的情誼變質,你說氣不氣人?所以啊,我想讓顏若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