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大約隻有慕千寧才聽得懂的話,“尋到了丞家這麼安穩可靠的人家,我敬你。”
慕千寧僵在那兒。
身邊的丞崢忽然伸出一隻手,直接握住了慕千寧的手,轉頭看向傅離痕,客客氣氣地說著話,“抱歉,我太太一直身體不好,不適合喝酒。傅總,這杯我替她。”
傅離痕眯著眼睛,視線定定地落在丞崢握住慕千寧的那雙手上,氣定神閑地反問。
“是不適合喝酒,還是不願喝酒?”
丞崢端起酒杯的動作僵住,那張一向沉穩內斂的臉上,已然有了難掩的不悅,周身緩緩浮動起寒冰。仿佛傅離痕此刻正在故意為難的,真的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丞太太。
丞崢正要說話,慕千寧一下子抽走了被他握住的手,定定地看向對麵的傅離痕,僵直著手指緩緩端起跟前的酒杯。
“傅總,我也敬你。”
說完一仰頭,她瞬間將白色瓷杯裏的酒給喝了下去。辛辣的液體順著她的喉嚨一路往下,胃裏頓時火燒火燎地熱了起來,嗆得她眼淚都跟著飆了出來。
有些模糊的視線裏,慕千寧仿佛能看到對麵男人眼中裂了一地的冰,滿是致命的冷意。
她剛扶著桌子坐下,身邊的丞崢跟著俯身過來,下意識伸手就想奪她手裏的酒杯。
有了第一次,慕千寧下意識想要躲開他的觸碰。
誰知一直坐在旁邊沒出聲的賀深,忽然端著滿是熱水的杯子站了起來。猝不及防間,熱水一下子飛濺出來,頃刻間盡數潑到了丞崢伸過來拉她的那隻手上。
丞崢當即悶哼出聲,寬厚的手背上通紅一片。
賀深仿佛剛反應過來。
“丞總抱歉抱歉,是我起來的太突然,你沒事吧?”
他作勢要去抽手邊的紙巾,慕千寧已經最先站了起來,慌慌張張地抽過紙巾,動作迅速地擦去他手背上殘留的熱水,小心翼翼地扶著丞崢的手,急聲說道。
“傷口要馬上處理才好,我陪你去。”
丞崢卻忽然轉頭看了她一眼,臉色有些奇怪,末了推開她的手,低低說道。
“沒關係,樓下有臨時的醫務室,我一個人就可以。”
他說完看向在座的人。
“抱歉各位,失陪一下,去去就來。”
包廂的大門打開又關上,丞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後。
慕千寧隻覺得嗓子裏火辣辣地疼,撐著手想要坐下去。
但在身體裏瘋狂流竄的那一股怒氣,卻讓她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她不是傻子,雖然半年沒見,但傅離痕的強勢和霸道,她一向都是知道的。即使他們已經分道揚鑣,可他對丞崢的敵意,她看得真切。
那態度,仿佛她還是他的所有物一樣。
他憑什麼?!
慕千寧撇開臉,將心裏滾動的怒氣死死壓下去,自動屏蔽掉周遭所有的人,狠狠咬牙說道。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她直起身體快速走到門邊,拉開門走了出去。
前腳剛進洗手間,手還沒碰到水龍頭的開關,身後忽然“嘭”的一聲,一抹高大的身影直接抵了過來,扯住她的身體,將她死死地壓在洗手台上,鋪天蓋地的吻跟著落了下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