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未停穩,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從副駕駛座上衝下來,旋風一般進了大廳。
嘭。
擺在客廳裏的單人沙發被長腳一踢,瞬間掀翻在地。
傅離痕猩紅著雙眼,渾身裹挾著淩厲森寒的可怕氣息,像是地獄而來的複仇撒旦,三步並做兩步就直上樓梯,一路衝到了三樓的走廊上,直奔傅櫚的書房而去。
傅櫚的手下原本就守在走廊裏,一見傅離痕氣勢駭人而來,當即一個個圍了上去,直接伸手攔住了傅離痕的去路。
三少,老爺在忙,現在不方便見你,還請......”傅離痕眉目一斂,猛然伸出長手一把扯住那人的胳膊,眉心一緊,瞬間把人狠狠扔了出去。
嘭。
男人的身體重重地摔在牆上,狠狠一顫,整個人順著光滑的牆壁瞬間落了地,當場沒了知覺。
緊接著,走廊裏又是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不多時,一群保鏢橫七豎八地被扔到了走廊的地板上。
傅離痕眉眼森寒,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長腿跨過他們,到了書房門外,一腳踢開了門。
伴隨著書房大門的一聲巨響,正在長書桌上附身舞文弄墨的傅櫚抬起頭,看見傅離痕滿眼的陰狠和戾氣,動作緩慢地放下毛筆,皺了皺眉不悅道。
你好歹也是我傅櫚的兒子,遇到事情如此沉不住氣,實在是......”話沒說完,傅離痕已經到了跟前,執手拿起傅櫚一向最愛的文房四寶,抬手砸在地上,瞬間摔了個稀巴爛。
啪......你!!”傅離痕眼帶刀鋒,神色裹著寒霜,附身將雙手重重地拍在長桌上,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父親,一字一頓咬牙說。
她人在哪兒?”傅櫚寒著臉,卻冷聲裝傻。
你說誰?”傅離痕眯著眼睛冷冷地盯著傅櫚,眉目間的陰沉和嗜血,似浮冰暗湧,每一下,幾乎都能將人吞噬其中。
事到如今,傅離痕自然不會傻到以為,他傅櫚還不知道慕千寧的真實身份。
果然。
父子兩個冷硬對峙片刻,到底是傅櫚最先冷笑出聲。
不過就是一個五年前背叛了你的小丫頭,”傅櫚抬頭看向跟在傅離痕身後相繼進來的手下,似是不懂,“值得你如此勞師動眾,來跟你的老子叫板?”傅離痕咬著牙,唇齒間似帶著利劍。
我再問你一遍,寧寧,人在哪兒?”你的人,卻跑來問我?”傅櫚的話音剛落,傅離痕大手一揮,那副懸掛在書架之上,曾經被傅櫚用天價買到手的名家字畫,瞬間被撕了個稀巴爛,隨即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傅櫚猛地抬眼,“傅離痕!!”傅離痕置若未聞,眯著眼睛抬腳踩在那副字畫的碎片上,用鞋尖狠狠碾著,嘴角勾著一抹駭人的冷笑。
我親愛的父親既然喜歡跟我裝糊塗,那我就陪你玩兒到底!”他猛地掃向身後,揚聲喊了句。
賀深。
”頭上還纏著厚厚紗布的賀深頓時走了出來,接收到傅離痕的眼神,了然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傅櫚淩厲的眉頭皺了起來,“混賬東西,你做什麼?!”話音落,和書房一牆之隔的門內,慕千寧忽然被外頭的動靜驚醒,瘋了似的拍打著堅硬的牆壁,聲嘶力竭地喊著。
三哥!三哥我在這兒!我是寧寧,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