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眼看著他們的父女關係到了此種地步,南秉鶴索性說出了心中所想。
“我從來不否認,阿痕是個有能力更有擔當的孩子。整個偌大的傅家,隻有他配得上如今的一切。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是最危險的存在。隨時隨處,你都可能因為和他在一起,身處水深火熱,被人拿著刀抵在脖子上。”
“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兒,哪怕你過的是最簡單普通的日子,也好過在阿痕的身邊。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明白爸爸的苦心和用意。而且這一天,不會太遠。”
慕千寧靜靜地聽完,將水杯和藥物遞給南秉鶴,彎腰將綿惜從他的懷裏抱下來,隻輕輕地說了一句。
“爸爸,跟自己深愛的人在一起,不是什麼危險的事。”
她覺得困惑。
一連幾天,一個兩個都來跟她討論嫁傅離痕的危險性,跟事先約好了似的。
但是。
“爸爸,我天生執拗,你是了解的。從我一開始選擇傅離痕的時候,我就沒想過回頭。這以後萬般種種,不管悲喜,我都一力承擔,絕無怨言。”
......
吃過晚飯,慕千寧照顧父親睡下,才帶著綿惜出了慕家。
車子剛開出庭院,賀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太太,你們在哪兒?”
慕千寧聽出他聲音裏的嚴肅和小心,微微皺了皺眉,輕聲回答。
“剛從慕家出來,準備回傅家老宅,怎麼了?”
那邊的賀深遲疑了下,才低聲說話道。
“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偷偷跟你說一聲,傅少他今天,可能不太正常。從傅氏回來的路上,他忽然頭疼,恢複之後,問了我一句,他為什麼會在南都。所以......”
聞聲,慕千寧的眉骨狠狠一跳,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收緊。
賀深是在告訴她,傅離痕可能再度出現了記憶混亂的情況。這個時間,他的記憶很可能還停留在五年前對她最痛恨的時候。
最近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加之傅離痕很少犯病,以至於她都快把這個忘了......
定了定神,慕千寧看了眼後座已經歪著腦袋睡著的綿惜,轉動方向盤換了方向。
“謝謝你賀深,我明白你的意思。”
掛了電話,她開車直奔悅府。
這種時候,出現在她和傅離痕之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綿惜這個親生女兒。
將小丫頭送回悅府,吩咐了保姆一些簡單的事情。
未做停留,她又調轉車頭,直接回了傅家老宅。
剛進庭院,傅家的保姆立刻迎了上來,一臉驚恐慌張地拉住了慕千寧,“太太,傅先生今天更平日裏很不一樣,一回來就發了很大的脾氣,我們......”
慕千寧輕輕地扯唇,給對方一個安慰的笑容。
“我知道的,張嫂,這幾天給您帶薪休假,您回家休息休息,等我消息通知您回來。”
保密連連點頭,一臉如獲大赦的表情,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慕千寧歎口氣,抬步進了大廳。
剛進去,立刻被裏頭的景象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