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沫微愣,看著眼前這個人從頭到尾也沒有對她發出什麼惡意,可見這人應該是對自己無害的。&在前世,濫殺無辜可是要判死刑的。哪怕她是個殺手,那也是正直的殺手。
現在這種情況……
周清雲看她眼中有著掙紮,便抬眼與蘇清沫直視,卻見她眼中全是謹慎與防備。心裏有些發疼,她隻是一個女子,得生存在什麼環境下才能培養出她這般強的警惕性。
不過,隻要她願意相信自己,這裏的一切,他都可以帶著她擺脫掉。
隻要她願意相信他。
揮手讓周明去一旁站著,把自己剛才沒有說完的話接著說完:“你別激動,我……我剛才也不要對你怎麼樣的,我剛才隻是想說,你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
蘇清沫緊緊盯著他的雙眼,確定他的眼中不僅是沒有惡意反而透露著一抹焦急與擔憂,她想了想道:“都把那上麵的老大給得罪死了,離開這裏又能逃到哪裏去?”
周清雲聽了卻是雙眼一亮,他顧不得自己掌心還在流血,向前一步道:“你說的沒錯,唯今之計隻有離開天朝去周邊的鄰國才較為安全。安雲,隻要你願意相信我,隻要你信得過我,我便有把握帶你遠離這裏。”
蘇清沫靜靜的看著他,如果她現在還看不出他對自己有意思的話,那她前世那近三十年也就白活了。
沉吟良久才道:“我之前受了重傷,對於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或許你是真的認錯了人也不一定。還有,我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所以,如果你是想要追求我的話,很抱歉,我暫時還沒有要成家的想法。”也許這身體的原主是真的與他相識,可現在掌控這身體的是她蘇清沫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安雲,她不想欺騙他。
周清雲在聽到她說已經有兩個孩子了,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可隨後卻又搖頭道:“這不可能,你去年離開的時候,還是單身……你都還沒有懷孕,怎麼可能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呢,安雲,你自己也說你已經失憶了,會不會是你被別人給騙了?”
蘇清沫搖頭:“我很肯定我沒有被人騙,他們也真的是我的孩子。”
還有,她身上的傷口也做不了假,就以張氏這種性情的人,她更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再者,即使孩子可以做假,可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也欺騙不了她。
周清雲見她說這般肯定,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可還帶著幾分僥幸,他顫抖著嘴唇的說道:“可……你說的是兩個……”
“他們是一對雙胞胎,我當時受傷了,所以月份不足,早產下來的。”
月份不足,早產……周清雲現在滿腦子都在想這幾個字。
想起自去年安雲離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年了,若孩子真是的早產的,那豈不會在自己遇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懷有身孕了?
不,這不可能。她那時與自己交談,絲毫沒有提起她懷有身孕之事。
若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懷有身孕,又怎麼可能會以女扮男裝出來示人?而他也能感覺到,她那時候對自己應該也是有幾分親近之意。
周清雲此時是怎麼想也想不通,她所說的那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情。
他又想起自己去年特意去找景裏城的府尹大臣蘇大人,請他幫忙尋找安雲的下落,猶記得那位蘇大人當時給自己的回答是,隻查到安雲是住在景裏城郊外的一處隱秘別院中。具體是被人關押還是自願的,一無所知,隻知道那處別院的主子來頭很大,周邊高手暗衛無數,連他身為一城之主也奈何不得對方。
現在看來,不僅對方的來頭很大,就是安雲的真實身份也非同小可。若不然,此時城門口貼的那告示上的尋人啟示中又怎麼會蓋一道新的大印上去。
“安雲,你真的不記得以往的事情了?”周清雲這會兒看向蘇清沫的眼神有些複雜。
他昨天在街頭遇到她的時候,心裏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與打算,可他怎麼也沒有想過她竟然已經成為了他人的妻子,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這是不是也間接的說明了,自己於她,已經是毫無機會了?周清雲心中一痛,他如何也想不到,再次與她相見,竟會是這種局麵。
在與她分別近一年的時間裏,每當他被病痛折磨到恨不得以一死求解脫的時候,他就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挺過去,一定要挺過去,他還有好多好多的心裏話沒有告訴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死去?
腦海裏不斷想起她那晚與自己告別的話,若他堅持不過去,被病魔給壓倒了,那她再見自己時,就肯定已是一堆黃土。
現在,他挺過來了,他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挺過來了,卻得知她已為他人婦,已成他人母,上天怎麼可以對他如此不公?這般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