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的時候,床位頂部的輸液架上已經掛著好幾袋液體,就等著於念念回來輸了。
同病房的病人看到他們兩個竟然穿著校服進來,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於念念和封梟南都有些不好意思。
一個大媽道“你們兩個人是學生啊?”
封梟南不知道是該承認還是該逗人,隻是笑笑,沒說話。
他想著這大媽最好識,不要再問了。
可是人家大媽是個熱心腸,還愣是不怕封梟南的冷屁股,執著地問了一次,“你們兩個是學生嗎?”
封梟南無奈,僵硬地凸出兩個字,“不是。”
於念念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大媽聽後冷了一下,然後就笑了。
“你們就不能偏我這個老人家了,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早,很正常,想我們那個年代的姑娘十五歲結婚的都有。”
封梟南對以前老一輩的事兒從來不關心,突然聽著大媽來這麼一句,就問“以前怎麼結婚可以這麼早,中國的婚姻法不是要在女方二十歲,南方二十二歲才能結婚嗎?”
那老太太是個健談的,嘴角都要笑裂開了。
“才不是,我們那個年代是什麼時候都能結婚的,隻要不是太小都能結婚,國家規定的,具體我也不清楚了,但是我是十五歲多久結婚呢,十六就把我的兒子生了。”
老太太笑著,滿嘴的假牙一覽無遺。
封梟南也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於念念看他們聊的這麼歡,心裏自己在哪兒忐忑。
在想等會該怎麼跟護士解釋。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候後,一個年輕的小護士走進來,看著於念念眼裏有些責怪。
“於念念啊?”
於念念點頭,“是。”
護士沒說任何話,直接打開一包輸液管,走到掉在半空中的藥瓶,將粗長的針頭擦了進去。
於念念心都涼了半截。
她怕打針,是真的怕。
從小就怕的那種怕。
然而護士沒有絲毫要放過他的意思。
於念念本想撒會兒嬌。讓護士能輕點。
可是想到今天早上是他自己溜出房間,她就不好意思開口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針刺進自己的血管。
透明的管子裏有血液回流出來,但很快被透明液體從化會血管。
於念念膽戰心驚的看著護士,深怕她問今天她偷溜出去的事。
可是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麼怕什麼,來什麼。
“於念念小姐,您下次要出門可要跟咱們護士站的人說一聲,不然我們可是找不到人,這樣您交的錢也是白交,知道嗎?”
於念念有些不好意思。
走的時候,悄悄的,回來的時候,也是悄悄的。
結果報應就來了。
人家問起的時候,於念念心裏憑空生出了些內疚。
“不好意思,護士小姐,我今天是因為想去男朋友的學校看看,我是外地的,好不容易來一次,多以一時衝動就走了,你可別生我們的氣。”
護士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你們這樣出去,我們也很為難。”
於念念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那護士被嚇傻了,從來還沒有那個病人跟他說過對不起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