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關生氣之後反而笑了。
“你就是生氣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實話吧。”
“怎麼樣?有問題嗎?”
項關有些無語,“我走和你解釋過了,你為什麼就是不吭聽我的,那現在怎麼填同伴,你提出的按兩個條件,隻要我懸著一千種一件,你一時不是都會離開我?”
是的,封景明在心裏回答了他。
“所以你到底選哪一個?”
項關沉默了一下,“我幫你辦退學手續,你也不用進什麼警察局了,你知道在國外的警局留下檔案對自己的影響嗎?你這輩子都不能再為海外經商了,知道嗎?”
封景明早就把這些看淡了,他要的是自己的自由,以後他靠著彈鋼琴都能掙錢,為什麼還要去經商?
“這個不用你管,我有自己的打算。”
項關帶著些關心,“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為什麼,封景明竟然從他臉上看到了些男人的影子。
是一個經曆了許多,過分成熟的臉。
這種成熟出現在一個十六歲的男生身上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就像高一那年,他第一次見到項關的時候。
那股子愣寂和疏離,是那個年級的男生身上不該有的。
封景明竟然有些不忍心傷害項關了,連著語氣也放緩了。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己有我的打算,總之不會餓死,”
項關想著他家這麼有錢,就算他什麼都不敢也能過活,項關心裏的放下心來。
“你還想回國,是嗎?”
封景明不做言語。
項關笑笑,“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可你的學業怎麼辦?”
封景明不自覺帶著有憂色。
項關心裏一暖。
“你看你,我說我不讀了的時候,你就這麼關心,輪到你自己,卻這麼看得開?”
封景明隻要餓不死,他就心滿意足,沒什麼大追求的人。
別人對他的那些仰慕,他從來都不在意。
除開那兩年為了項關努力學過,他現在一點讀書的動力都沒有了。
“有什麼好看不開的,人生不過就是這麼短短幾十年,過去了就算了,人死後不過就是一句白骨,肉都會腐壞,莫非還有什麼是能用永遠拽在手裏的?”
項關聽著這麼消極的言論,心裏著急。
“為什麼要這麼想?”
封景明有些不耐煩,“我這麼想自然是因為我就是這麼想的,連個想法都要有什麼理由嗎?”
為什麼不需要理由?
項關一直以為他過得很幸福吧,有一個有錢的媽媽,過著不需要擔心學費,不需要擔心的溫飽的生活,這就是他曾經做夢都想的事情。
雖然現在已經不用擔心這些了,愛好是他偶爾午夜夢回還是會夢到這些。
“你不要這麼輕易就把自己的整個人生都下定義,人是會變的,萬一哪天你願意經商,或者來海外發展,你進了警局之後,什麼都做不了了。”
項關捏緊他的手,“你媽媽即使在國美的市裏再大,但是手也伸不到美國來,知道嗎?”
這樣的苦勸,是封景明一直期待從他媽媽嘴裏說胡來的。
結果卻在一個男人的嘴裏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