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之後小亦乖巧的道:「媽咪,我吃完了,我幫你整理東西。」
「真乖。」小亦時常會像個小大人一樣幫她一起收拾,她沒有阻止,因為這也是很好學習獨立的方式。
「媽咪,桶子裏的水水是不是要倒掉?」
宋希文回頭看了下,「對,幫媽咪倒在水槽裏。」
「好。」
帳結好後,宋希文也開始動手整理東西,準備關店休息。
當小亦準備拿起水桶倒水時,他看見門口站了一個高大的叔叔,用著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他,稚嫩的圓圓小臉愣了下,放下水桶.他走向門口。
「叔叔,請問你要買花嗎?」
有人要買花?背對著門口的宋希文轉過身,卻猛然見到楚玉澤站在門口,她心中一驚,手上的單子掉落在地。
為什麼他又會跑來?
他會發現小亦是他兒子嗎?那麼她又該怎麼解釋當年的事?看來也隻能說當年分手後,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楚玉澤不太清楚自己站在這裏的原因,也許是想知道為何她會在花店工作,然後好好嘲諷她一番吧?
可沒想到當他來到花店門前,店內除了宋希文外,還有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他才正想著哪來的小孩子時,卻聽到他喊宋希文媽咪。
媽咪?那孩子是宋希文的兒子?
楚玉澤目光深沉的看著眼前的小男孩,他有著圓圓的小臉蛋,臉頰紅潤,非常可愛。「他是你兒子?」
「……對。」太過緊張,讓她有些口幹舌燥,還有著心虛。
楚玉澤看著小男孩,心緊緊抽著,眼神裏有著淡淡陰鬱。他沒想到她居然已經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見到他沉默的盯著兒子,讓她心慌又心亂,「玉澤,小亦他……」
「他是你和董潮的兒子?」
什麼?宋希文愣住,他以為小亦是董潮的兒子?一股濃濃的苦楚湧上,心狠狠的抽痛著,原來他真的以為她是那種虛榮拜全的女人……她的沉默在楚玉澤看來是承認的意思。「為什麼你們連孩子都生了,你卻在這間花店工作?」
順著他的話,她苦澀回著,「後來我們分手了。」
「就算分手了,他就這樣丟下你們母子不管?」楚玉澤看著那張帶著疲累的臉,才剛消褪了的無明火再度升起。
「你和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想這應該不關你的事。」
「是不關我的事,但是宋希文,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讓我想起我母親,你就跟她一樣,以為生下孩子就可以進入豪門,結果,那隻是一生悲劇的開始!」
宋希文愕然,她知道他母親的事一一她為某個企業大老板生下兒子,以為自己總有一天會進豪門,可是終其一生都隻是個情婦,沒有尊嚴的一輩子隻能靠那個男人施舍生存,還得忍受羞辱,就像菟絲花,美麗卻柔弱無用。
「我和你母親不一樣。」宋希文不由得反駁。
「哪裏不一樣?」
「就算孩子的爸爸不在我們身邊,但我絕對有能力養活我和孩子,這間花店是我的,生意還不錯,賺的錢足夠我和孩子的生活開銷,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施舍。」她知道自己當年用那種理由和他分手,一定會讓他誤會自己和他的母親一樣,可是真的聽到他那麼說,她還是忍不住要為自己辯駁。
看著那張美麗的臉蛋閃爍著堅強的光輝,楚玉澤明白她不是在說大話,以前兩人交往她就是如此,獨立自主,在事業上的表現甚至不輸給他。
可就是因為以往的她是那麼的光鮮明豔,再對照現在的她,可想而知這些年她是多麼辛苦的一個人養孩子。
為什麼要過得這麼辛苦?
她當初離開他就是為了過今天這樣的日子嗎?
雙手握緊,楚玉澤不發一語的轉身大步離去。
「叔叔,你不買花嗎?叔叔……」小亦喊著。
「小亦,沒關係的,叔叔他可能不想買花了。」
宋希文摟著兒子,看向外麵,不知道楚玉澤回頭再來找她的原因是什麼?他不是和安戈雅去參加安老夫人的壽宴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裏?
盡管一再告訴自己兩人已成過去,可她卻無法否認他的出現,在她的心裏激起了陣陣漣漪,讓她震蕩不已的心緒久久都無法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