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應楚玉澤帶小亦出去玩,但一整天宋希文都魂不守舍,一有空檔,就會往外看,看他們回來了沒有。

頻頻看到宋希文伸長脖子住外看,徐靖不禁笑了。「希文姐,我看你幹脆拿把椅子坐在門口,這樣比較不辛苦。」

「我緊張得要命,你居然還敢笑我?」宋希文一點也笑不出來。

「希文姐,帶小羿出去玩的楚先生,是不是就是小亦的爸爸?」

他來上班的時候,正好看見楚玉澤要帶小亦出門玩,彼此認識了下,也看見小亦樂得跟什麼似的,蹦蹦跳跳的出門。

宋希文好訝異的看著他。「你怎麼……」

「怎麼會知道的?很簡單呀,小亦對希文姐來說,寶貝得跟什麼一樣,你怎麼可能會隨便讓人帶他出去玩?除非那個人是個很值得信任的人。」

徐靖說的沒錯,那個男人的確讓人很信任。

老實說,她內心其實很掙紮,一方麵不希望他們父子有太多接觸,另一方麵又希望小亦可以和他爹地能多一點相處時間,因為也許這是他跟爹地一起出去玩的唯一一次機會了。

看到小亦那麼黏楚玉澤,她想起夢竹說過的話……小亦他,真的想要一個爹地嗎?

即使未曾聽兒子提過這種事,但是他連肚子痛都因為怕她擔心而不說,就更不用說他會提出想要一個爹地的要求了。

她早知兒子早熟貼心,他難得開口跟她要求什麼,她怎麼忍心拒絕,所以即使明知不妥,她仍讓小亦跟楚玉澤出去,對於從小就缺乏父愛的兒子,這也是她唯一能彌補的了。

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一點了。「徐靖,你先顧店,我把花送去才藝中心。」

在花店前方有間才藝中心,裏麵有插花課,學員們都是向店訂花,偶爾老師也會跟她討論一些問題,因此花都是由她親自送過去的「對了,我可能不會那麼快回來,如果小亦他們回來了……」

「我知道,我會馬上打手機給你。」

「謝謝。」

看著宋希文推著小推車送花去才藝中心,徐靖繼續工作,佳地,他遠遠看見前方來了個不速之客,於是他走向水槽。

「宋希文去娜裏……啊!」

安戈雅站定在門口,才剛開口,一桶水隨即朝她潑過來,她花容失色的驚聲尖叫,全身頓時濕透了。

徐靖潑水的動作快到安戈雅根本來不及反應,她用手抹去臉上的水漬,氣到幾近歇斯底裏。「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

徐靖一點也不緊張。「告我?怪了,我在花店前潑水,是你自幾走到前麵的,隻能算你倒黴,怪我嘍!」

「你!」安戈雅氣得咬牙切齒。

「我說過,你再來找希文姐麻煩,我就潑水。」

「這是我和宋希文之間的事,關你什麼事——」

「你夠了!」徐靖受夠的大聲一吼。「知道為什麼人家不喜歡你嗎?每個人都在努力工作,隻有像你這種米蟲,整天沒事做就算了,還愛鬧事鬧脾氣,不會有男人喜歡你這種女人的。」

「誰說我是米蟲!」

「那麼我請問你,你二十幾歲了,有自己工作賺過錢嗎?」

「我不需要工作,我爸爸他有的是錢。」

「長這麼大還靠爸爸養,不是米蟲是什麼?而且還是條讓人看了就討厭的無用米蟲,比起認真工作的希文姐,你真的差太多了。」

被人其名其妙的指責,安戈雅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別自以為是,你隻不過是個窮小子!」

「對,沒錯,我是個窮小子,但我的心是富有的,我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你有嗎?沒有了你爸爸的錢,你什麼也不是,我勸你最好改頭換麵,否則隻會讓你喜歡的人愈來愈討厭你。」

安戈雅頓時怔住,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種話,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讓人討厭,玉澤哥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對她的態度才愈來愈冷淡嗎?

被人批評到一文不值,安戈雅想反駁卻找不到話可說,她既生氣又難過。「我隻不過是喜歡一個人,我有什麼錯——」

「你有錯,而且錯得很離譜!」

「什麼?」安戈雅瞪大眼楮。

「因為你喜歡人家,就不惜拆散別人,可是這麼多年了,你過得快樂嗎?我相信沒有,應該是很痛苦,你知道原因出在哪裏嗎?」

安戈雅看著他,這些年她的確愈來愈難過。

「因為你並沒有真正用心去愛人,你隻想用錢去買。」對付這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不需要說什麼好聽的話。「扣除掉可以用錢買的東西,你曾經用心替你喜歡的人做過什麼事嗎?」

她才不像這個男人說的那樣,可是她替玉澤哥做過什麼事?他每年生日,她都買很昂貴的禮物送他,可是她也看得出來,玉澤哥雖然收下了,但他臉上並沒有笑容……

徐靖看著安戈雅,意外發現安大小姐似乎有點在反省的意思,看來她也不是那麼差勁的女人,隻不過從小被教導了錯誤的價值觀。

「我勸你,別再像隻討人厭的小強黏在人家身邊,還有,下次再遇到喜歡的人時,記住要用心去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