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敗了,傅瀲錫手中的文件夾內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果說之前秦萱還在抵死頑抗,那麼當傅瀲錫“請”走古澈的那一瞬間,她就輸的一敗塗地了。
她不能什麼都握不住,古氏和古澈,她絕不能一個都有沒有保住。
可是傅瀲錫這個罪魁禍首,她不會讓她好過的,她要他一輩子受良心的譴責。
“你真的在乎一個古氏嗎?”電梯裏,雲麟忽然問傅瀲錫。
本來他以為收購古氏還要一段時日,沒想到,傅瀲錫竟然聯係了古氏最原始的那些股東,以高價收購他們手中的股票。更有甚者,他派人帶走古澈,使得古氏雪上加霜。
為了這個古氏,他無所不用其極,令雲麟大跌眼鏡。
以商業的角度來看,傅瀲錫其實是做了賠本的買賣,傅氏的聲譽,股東的權益,還有他傅瀲錫的個人名譽,那些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傅瀲錫沒有回答雲麟,一腳跨出了電梯,向會議室走去。
雲麟追了上去,卻發現傅瀲錫望著會議室發呆。
“傅瀲錫你發什麼呆呢?怎麼不……”雲麟邊說著邊向會議室裏麵望去。
他也呆住了。
秦萱穿著一身黑衣,站在會議室的中央。
在她的後麵,是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古媛箐的遺照。
“是我沒有用,連她最後在乎的東西都沒有守住。”秦萱語調平淡,眼裏卻是止不住的哀傷,“這是古氏的轉讓書,還有媛箐的死亡證明。”
秦萱遞給傅瀲錫一份文件。
可是傅瀲錫連接過來的勇氣都沒有。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秦萱沒有管他,將手裏的文件扔到了桌子上,繼續說道:“兩個月以前,媛箐自殺了。在‘東粼嶼’的別墅裏。她把公司和古澈托付給我。但是我沒能為她守住公司。傅總裁,你贏了。我秦萱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求你,把古澈還給我,我會帶著他徹徹底底地消失在你麵前。古家人,再也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
秦萱乞求著傅瀲錫。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華都的人都不敢和傅瀲錫作對了。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做事狠辣,出手就絕對不會留後路,六親不認,實在是冷血。
媛箐,為什麼要愛上這樣的男人,這樣的,連你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男人。
“我從沒求過誰,但是古澈,他是無辜的,媛箐已經死了,就請你看在你們夫妻七年的份上,放過她的弟弟吧。”秦萱見傅瀲錫不說話,以為他想趕盡殺絕。
傅瀲錫始終不開口,從進門開始,他就一直死死地盯著古媛箐的遺照,連眼睛都沒有眨過。
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女人一直都是笑嘻嘻地,至少在他麵前,微笑、順從,這就是他眼裏的古媛箐。
唯一的不同,是她消失前的那一晚,是他們瘋狂的那一晚。
傅瀲錫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了,他一直不想承認的事情,如今真的發生了。
容秋楓沒有說謊,秦萱也沒有,是他和古澈錯了,是他們太自信了。
原來,古媛箐真的不在了。
他明明,剛剛才想通,要補償她的。
他明明,剛剛才承認,自己或許是愛她的。
原來,這世上最無奈的,是做錯了事情,沒有辦法彌補,他想對古媛箐說聲對不起,可是這些對不起,全都變成了來不及。
他們竟然已經陰陽相隔了。
“阿錫…….”雲麟推了推怔住不動的傅瀲錫。
“她的墓地在哪裏?”傅瀲錫突然死死地扣住了秦萱的肩膀。
秦萱臉色發白,但抿緊了嘴唇,擺明了不想說。
“阿錫,‘羲裏居’的保鏢說,古澈不知道接到了誰的電話之後跑了出去,現在出了車禍,正在醫院搶救。”雲麟接了一個電話以後對傅瀲錫說道。
秦萱聽到這裏,再也支持不住,癱軟在了地上。
“告訴醫院,停止搶救。馬上停止。”君王般的冷漠,下達的命令似乎沒有人可以違抗。
“阿錫……”雲麟怔住了,他不明白,傅瀲錫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傅瀲錫死死地盯著秦萱,說道:“我再問最後一遍,古媛箐的墓地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