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瀲錫從醫院回來後的第六天。
雲麟看著辦公室裏埋頭工作的男人,這已經第六天了。
他從前一直希望傅瀲錫可以冷靜,不要再胡鬧了,可現在,雲麟卻希望他可以繼續折騰。至少,那樣的傅瀲錫是活的,是有血有肉的。不會像這樣,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
“喝咖啡嗎?”雲麟打斷了傅瀲錫。
“不了。”傅瀲錫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繼續手裏的工作。
這樣的對話,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沒有意義,沒有回應。
雲麟也不知道應該和他說什麼,但總比什麼都不說要好。
這樣沉默寡言的傅瀲錫,其實很讓人害怕。
“你找到了嗎?”傅瀲錫突然開口。
雲麟知道,他說的是古媛箐的墓地。
“還沒有!”雲麟說,“我已經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但是……”
傅瀲錫看著雲麟,波瀾不驚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感情。
“你說,會不會他們還是在騙我們,畢竟不一定會死,就和你一樣。”雲麟說著,指了指傅瀲錫依舊包著紗布的手腕。
“我想,應該不會吧!”傅瀲錫閉上眼睛,腦海裏滿是別墅中的猩紅畫麵,“我覺得我有必要去找一趟容秋楓。”
“你找他幹什麼?秦萱都不肯告訴你,他會說嗎?”
“他畢竟是最後一個見過古媛箐的人。”
雲麟錯愕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還是他認識的傅瀲錫嗎?
“我認識的傅瀲錫不會像任何人低頭。”雲麟說道。
“那你就當他死了吧!”傅瀲錫毫不在意地回答。
就當他和古媛箐一起死了吧。
……
街角的咖啡廳,精致的歐式壁燈,昏暗的燈光映在容秋楓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喜怒。
傅瀲錫說明來意以後,容秋楓回了他這樣一句話,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
眼中的憤怒,嘴角的不屑,容秋楓給了傅瀲錫一個諷刺的笑容,“我不會說的,媛箐肯定不想讓你知道。”
“我去了那個地方。”
容秋楓的笑容頓時僵硬,但隨即又恢複了,故作輕鬆道:“什麼地方?”
“她自殺的地方。”
容秋楓“哦”了一聲,仍舊不作回答。
“所以,她到底在什麼地方?”傅瀲錫追問。
“她在什麼地方與你有什麼關係?”容秋楓突如其來的憤怒,“你現在是她的誰?你有什麼資格去插手她的事情?你們已經離婚了。”
“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傅瀲錫眼神冰冷。
“我要是不說呢?你能怎樣?把我柏家也毀了,就像你毀了古氏一樣?或者說也找人把我撞成植物人,和古澈一起躺在醫院裏。”容秋楓說著,眼眶忽然有些濕潤,“傅瀲錫,要不是我回了倫敦,我怎麼能放任你毀了她最在乎的東西,怎麼能讓古澈受你的迫害。我早晚會把屬於她的一切搶回來,”
傅瀲錫的瞳孔驟然放大,竟然一時之間回答不出容秋楓的質問。
但畢竟縱橫商場多年,他很快恢複了平靜,冷冷地說:“你大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