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傅瀲錫這幾個月來的變化。
他帶著古媛箐的骨灰盒走遍了全世界,給古媛箐的骨灰盒過生日,開派對……
這個骨灰盒仿佛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沒有人敢去觸他的逆鱗,隻能看著他一步一步陷於幻想無法自拔。
雲麟看著傅瀲錫的表現,深深地擔憂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傅總隻是對著夫人的骨灰盒流淚,偶爾說幾句話,可是最接近越來越嚴重了,他似乎把骨灰盒當成了活生生的人。”家裏的小保姆偷偷告訴雲麟,“他每天都要叮囑我,說夫人懷孕了,不能讓她動油煙。而且傅總最近,總是會抱著骨灰盒在沙發上睡去。”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雲麟責怪她。
“不是我不想,是傅總他不讓我說。”小保姆心裏怪委屈的。
傅瀲錫不讓?
其實傅瀲錫是分的清現實的吧,他隻是自己不願意醒來罷了。
他心知肚明,古媛箐已經死了,但是他還是這樣過著日子。
若說傅瀲錫毀了古媛箐的一生,怕是古媛箐也毀了傅瀲錫的一生吧。
他們從此兩不相欠了?
可這樣的兩不相欠,為什麼又帶著那麼濃重的悲劇色彩呢。
……
傅瀲錫帶著古媛箐的骨灰盒從夏威夷回來,是雲麟接的機。
但是回到“羲裏居”住宅,他卻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怎麼會過來?”他反感地看著夏雪盈,問道。
“錫哥哥……”夏雪盈興奮地跑過來想要抓住傅瀲錫的胳膊,但傅瀲錫卻巧妙地避開了。這讓夏雪盈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劉瑞軍站在一旁有點看不下去了,對傅瀲錫說道:“阿錫,雪盈是女孩子,你不要這麼不給麵子。”
雲麟在一旁笑而不語……明明是劉瑞軍告訴夏雪盈傅瀲錫回來的消息的,他是沒有眼力勁還是故意,看不出傅瀲錫十分討厭這個女人嗎?竟然還把她叫過來雪上加霜。
傅瀲錫卻是毫不在意。
“我先上樓了,旅行回來,媛箐很累。”說著,抱著骨灰盒上了樓。
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仿佛見了鬼。
古媛箐去世的消息在華都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包括他那個弟弟古澈,也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一直昏迷不醒。如果不是當初傅瀲錫收購了古氏,古氏早就被別人瓜分掉了。
所以,現在傅瀲錫抱著這個骨灰盒叫“媛箐”,算是怎麼回事。
“媛箐?是錫哥哥的前妻嗎?”夏雪盈是哆嗦地說出這句話的。
是重名?還是?
傅瀲錫聽了,停下了上樓的腳步,冷冷地糾正她,“媛箐是我的妻子,你們的嫂子,可不是什麼前妻。你要是在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
夏雪盈被他嚇得臉色慘白,事先落在了他懷裏的骨灰盒上……人都死了,竟然還不安分,她居然因為這麼個破盒子,被錫哥哥罵了。
“什麼鬼?”劉瑞軍看向雲麟。
雲麟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可奉告。
趁著接風宴,傅瀲錫被劉瑞軍他們纏住了。夏雪盈悄悄地上了二樓,溜進了臥室。
古媛箐的骨灰盒被小心翼翼地擺放在床頭櫃上。
夏雪盈看了就來氣,眼中的不甘也顯得更加濃鬱。
一個破盒子有什麼了不起。古媛箐這個下賤的女人,活著的時候霸著錫哥哥的人,死了還要霸著錫哥哥的心。
她越想越生氣,一揮手打翻了骨灰盒。
“啪嗒”一聲,骨灰盒落了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盒子摔了個七零八落。
夏雪盈解了氣,哈哈大笑起來。
她並不是故意要把古媛箐的骨灰打一地的,但是,這樣也好。
誰叫這個女人要招惹她,是這個女人活該。
但盒子落地的聲音同樣引起了樓下的注意。
她還在得意之中,卻被一雙手摁住了脖子。
雲麟和劉瑞軍跟著傅瀲錫上了樓,卻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傅瀲錫掐著夏雪盈的脖子,而古媛箐的骨灰撒了一地。
劉瑞軍臉色大變,連忙幫著雲麟拉開傅瀲錫。
“小雪,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他急切地問。
夏雪盈臉色蒼白,止不住的幹咳,脖子上是一道深深地掐痕。
劉瑞軍看到了這掐痕,頓時火冒三丈,喝道:
“傅瀲錫,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對小雪這樣一個弱女子動手!”
雲麟白了他一眼,說道:“劉瑞軍你有沒有搞錯,是夏雪盈摔了媛箐的骨灰盒。”
“她又不是故意的,不過是一個死人,值得這麼生氣嗎?”
“什麼樣的女人會溜進一個男人的房間裏,打翻他妻子的骨灰盒。”雲麟一臉地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