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之間沒有任何話題上的交流,也沒有過任何的肢體語言,明明互相認識,卻像陌生人一樣,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段沫笙從未將馬智傑放在心上,她隻知道,馬智傑這個男生很安靜很內向而且不大愛說話。
但他倆一下午都獨處在一個宿舍裏,哪怕宿舍大門是敞開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段沫笙才是他馬智傑的女朋友。
到了下午四點鍾的樣子,段沫笙就會收拾自己的東西隻身離開。
她前腳剛走,馬智傑後腳就跟了過去,直到他看到她安全地上了公交車,他才放心地返回自己的宿舍裏。
這樣的周末,一過,就是一個學期。
半年的時間裏,段沫笙對何向東幾乎是隨喊隨到,百依百順。
何向東感冒發燒不想去看醫生開藥,段沫笙逃課親自跑過來,給他看病開藥抓藥熬藥。
何向東胃痛食欲不振,段沫笙鍋碗瓢盆,在宿舍裏開小灶,給何向東熬粥、燉湯。
甚至,何向東逃課,段沫笙還給他去代過課,隻為了讓他修滿學分。
而何向東搬出宿舍,哪怕已經和林若琴在校外租房同居了,卻仍舊在欺騙著段沫笙的感情。
這麼好的女孩子,何向東怎忍心去欺騙她的感情?
方浩博和章海昌可以對何向東的行為視而不見,但他馬智傑已經忍到了極限。
在段沫笙的記憶裏,有關於馬智傑的回憶與印象並不多。
一整夜,段沫笙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翌日。
冷老太爺的早膳時間,在家的人必須每一位都要到位。
動筷子之前,冷老太爺冷炎廷發現段沫笙未到,不禁皺起了眉頭:“既然入了這園子,就要講究這園子裏的規矩。”
“爺爺,沫笙她身體不舒服,我已經吩咐管家給她單獨送早膳過去了。”冷慎炎坐直了身子,一臉認真地回答道。
蘇芬然趁機火上澆油,添油加醋地說道:“爺爺,待會還是請個醫生去看看弟妹吧!這弟妹和弟弟都領證這麼久了,萬一這個時候懷上了,隻怕會影響上大學啊!”
“……”冷慎炎冷著臉,瞥了蘇芬然一眼,劍眉微蹙。
冷夫人倒是聽不出蘇芬然的話外音,隻顧著自己的心情,打趣地說道:“若是沫笙懷了小景的孩子,上不上大學都不打緊。倒是小雪你,你得加把勁,和我家小沉,也給我這老太婆生個大胖孫子出來。讓你爺爺,抱一抱小曾孫。”
“阿沉說了,等我念完大學,再跟我要孩子。”蘇芬然故作嬌羞地說。
冷慎炎耐著性子聽著,不做任何解釋。
“那待會請個醫生,去沫笙屋裏給沫笙瞧瞧。”冷老太爺冷炎廷一聲令下完後,這才拿起筷子用早膳。
對於冷家這種複古家規,蘇芬然早已習慣。
就算她在冷慎炎的麵前再造次,到了冷家大莊園裏,在冷老太爺和冷夫人麵前,她還是規規矩矩地不敢亂來。
她蘇芬然都知道要討好冷老太爺和冷夫人,而段沫笙卻這點意識都沒有,蘇芬然不禁暗自在心底竊喜。
不過,話說回來,蘇芬然也能理解段沫笙的所作所為。
畢竟,這冷家大莊園和冷氏集團日後都與她段沫笙無關,所以,段沫笙確實沒必要去討好冷老太爺和冷夫人。
殊不知,在段沫笙的心裏,家裏的長輩不是表麵上用來去討好的,而是打從心底裏用來去尊重的。
段沫笙和蘇芬然的三觀不合,早在她兩還是閨蜜的時候,段沫笙就已經體會到了。
屋外,有兩個年輕的女傭在議論她和蘇芬然。
說蘇芬然如何招人冷家兩位“大佬”的喜歡,說她段沫笙如何慘遭兩位“大佬”的嫌棄。
段沫笙聽著倒也未往心裏去。
反正,她和蘇芬然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她沒必要去計較冷家的女傭對她的是非爭議。
昨天晚上,她就沒吃什麼東西,而且又一整晚未睡,再睜眼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
段沫笙本想開門透透氣,剛走到門口,門栓子都未來得及拉動,就聽到門外那兩個女傭的對話。
“這二少奶奶真的不如大少奶奶!”
“就是!”
她們兩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
為了避免尷尬,段沫笙真的是等她們走遠了,她才將房門打開。
“咕——”肚子餓得咕咕叫。
段沫笙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又將房門的兩扇門板給隨手合上,轉身進屋準備換衣服去找東西吃。
此時,冷慎炎忙完自己的事情,從院門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