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涵柏身邊的兩個警衛想要帶慕青離開,楚南風突然伸出手臂上前攔住了:“現在是非常時期,這樣可疑的人物怎麼能隨隨便便放進去?”
“這是商會長派來的,不是可疑人物。”謝涵柏語氣強硬:“帶走。”
“若是出了事……。”
謝涵柏鋒利的眼神看過來:“我會負責。”
楚南風冷哼一聲,將手臂放了下來。
直到他們走遠,楚南風身旁的警衛才道:“大帥,我覺得那是個女人。”
慕青剛才擋著眼睛的時候,他看到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以及蔥白的手指,沒有男人會有這樣細嫩潔白的皮膚。
楚南風望著前方,目光深邃。
“大帥,姓謝的為什麼會把這個女人帶走,外麵不是都傳他不近女色嗎?難道是長時間不開葷,也終於忍不住了?”警衛帶著幾分嘲笑的語氣讓楚南風倏然變了臉,一眼瞪了過來。
警衛急忙捂上嘴巴,嚇得不敢再開口,他怎麼忘了,楚南風也是這樣的人啊,當初有多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而他根本置之不理,他們這些身在高位的人,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慕青被一路帶到了謝涵柏所在的營帳,她走在後麵,看著前麵高大挺拔的背影,就像一座高聳的山,撐起了她的整片天,她一路傻笑著,眼圈紅了又紅。
終於,她離他越來越近了,隻差幾步遠的距離,她就可以再次跨入他的世界。
進了營帳,謝涵柏仍然沒有轉身,而是沉聲命令:“讓王豪帶人在外麵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那兩個警衛聽了,也覺得事態嚴重,立刻謹慎的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等到營帳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慕青才發現謝涵柏握在身側的拳頭似乎有些顫抖,背脊也挺得筆直,就好像是一根繃得緊緊的弦,隻要一點點外力就可以讓他斷裂。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小雞吃米圖?”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似有絲飄渺的虛幻。
小雞吃米圖,那是慕青曾經畫的一幅畫,她當時畫了一隻又醜又瘦的小雞,還喜滋滋的在她的麵前炫耀,後來,他將她的這隻小醜雞變成了一副田園居圖……這件事,應該隻有他和她兩個人知道。
慕青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站在她麵前的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是她傾盡生命也要找到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此生摯愛,兜兜轉轉,他終於再次站在離她咫尺之地,她一伸出手就可以觸到他堅挺的脊背。
她真的伸出手走過去,從後麵伸出雙臂抱住了他,感覺到他的身體猛然變得僵硬如鐵,甚至還有一絲抗拒,她笑著將臉貼緊了他的結實的脊背:”阿行,我回來了。”
“阿行,你怎麼瘦了?”
“阿行,你想我嗎?”
一聲一聲阿行,是記憶中熟悉的音調,是屬於她一個人獨特的稱呼,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人會這樣癡戀滿滿的喊他“阿行”。
她曾說過:“大家都叫你涵柏,我不要跟他們一樣,我要叫你阿行……阿行,阿行……。”
謝涵柏猛地一怔,從乍聽到小雞吃米圖時的震憾到現在的彷徨無措,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聽到和她有關的點點滴滴,哪怕隻是看到醫院兩個字,他都會出神半天。
他不敢有什麼奢望,可又忍不住去希望,隻是怕這希望會像泡沫一樣碎裂,炸得他體無完膚。
他轉過身,望著她的目光謝亂不堪,像是惶恐,又像是不安,其中還交錯著震憾與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