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攤攤手，“擱車裏了。”
“那現在怎麼辦？一整晚都要呆在這兒嗎？”
“好像隻能這樣。”霍湛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他覺得再好不過。
葉塵著急不已。
一整晚不回家，媽媽和姐姐肯定擔心得連覺都睡不好。
將她的焦慮之色都收在了眼底，霍湛把外套展開重新披在她肩上，“你家裏，看樣子，今晚是沒辦法交代了。明天回去好好和她們解釋，再道個歉，相信她們會諒解的”
肩上的暖意，和他的安撫，都讓葉塵怔忡。
自己什麼都沒說，他卻已經看懂。
心裏，有一股暖意一點點攀升。她攏了攏肩上的外套，輕語：“謝謝。”
“嗯。今晚你大可以放心，即使整個樓上隻有我們兩個，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他怕她不放心，有意退開一步，和她保持了一點距離，“今晚我會和你至少保持這樣的距離。”
她感激的點頭。
……
樓頂空蕩蕩的，連個可以坐的地方都沒有。
一整夜，兩個人總不至於一直這樣站著。尤其葉塵還穿著10寸高的高跟鞋，站了今晚這幾個小時，想來現在已經難受得難以支撐……
“坐地上？”霍湛詢問她的意見。
她想了下，搖頭，“我還是站著吧，不要緊。”
禮服是白色的，這一坐，自然是立刻報廢。
這是那個人送自己的禮物，她不能就這樣糟蹋。
“舍不得禮服？”
“嗯。”葉塵坦然的點頭，“朋友送的。如果他知道我這麼糟蹋，肯定要生氣。”
霍湛邊笑，邊解自己身上的真絲馬甲，故意問：“你朋友這麼小家子氣？一件禮服而已。”
“才不是！他是個很大方的人！”她立刻很認真很認真替自己的‘朋友’辯解，仿佛生怕旁人誤解了他。沒有注意到霍湛眼裏的笑痕更深，隻看到了他手上的動作。
“你幹什麼？”
他已經將馬甲拽了下來，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寶石藍襯衫。
健碩的身形被月色掩蓋，流暢而完美的線條那樣清晰可見。
葉塵聽到自己的心砰砰亂跳。
隻見他已經蹲下身，將真絲馬甲撲在地上，還拍了拍，示意她，“坐這兒。”
更多的驚悸浮起。
“不要。”她搖頭拒絕，想要將馬甲拿起來，卻被他大掌摁住，“別硬撐，乖乖坐下。”
她輕咬著唇，瀲灩的眸子凝著他，和他談條件，“那你把外套穿上。”
“我不冷。”
葉塵執拗的將外套脫下，“現在風很涼。”春天溫度本就不高，尤其是夜裏，那晚風更是鑽心刺骨。
“我是男人！”霍湛加重了語氣。
“可是……”
“葉塵，我也是個正常男人。”見她迷茫的看著自己，他頓了一下，隻得繼續解釋：“你穿這麼少和我獨處，不害怕？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柳下惠。”
葉塵一愣，猛然醒悟。
臉色發白，她揪緊外套，將自己裹得牢牢的，警惕的退了兩步。
目的達到，他的心卻狠狠擰緊。
這小丫頭真是個驚弓之鳥。
而正是他傷了她……
“坐這兒，我坐那邊。”拍了拍馬甲，霍湛起身走到另一個角落去。
兩個人離著將近五米的距離，他默然的靠坐下來，神色幽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