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尖銳得仿若利劍一樣,幾乎穿透雅情的心髒。
上午還沉浸在那份甜蜜裏,可現在,他的話無異於是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她唇動了動,好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隻浮出一片蒼白。
望著她這模樣,蕭錦羽隻覺得心裏抽痛了下,啟唇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雅情一下子用力推開。
他皺眉。她抬起頭來,眸底有淚光閃爍,卻帶著一抹不服氣的倔強,“是,蕭總您說得沒錯,隻要是個男人都可以。你可以,王敬堯可以,顧晨海也可以!”
她的話,讓蕭錦羽麵上聚起一片寒光。
該死的!這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兩天發生的事,我們就當是一場夢,過了就忘記。你不是很恨我傷害錦傑嗎?索性,以後我們就保持距離,免得兩看相厭……”雅情幾乎是忍著眼淚,才說出這番話來的。
他,真是個殘忍的男人……
上一瞬,能將她推向天堂,可下一瞬卻也可以這樣不留餘地的羞辱她,將她擲進地獄,摔得粉身碎骨……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傻傻的捧上一顆心,任他捏圓搓扁?
保持距離?
她的話,顯然惹怒了他,他像頭發怒的狂獅一樣,勃然大怒的盯緊她。大掌一下子把住她的下頷,力氣大得仿佛下一瞬就會將她捏碎,“宋雅情,剛剛的話,你再給我說一遍!”
雅情隻覺得下頷疼得厲害,可,此刻卻敵不過心中的那份痛。“我們什麼關係也不是,所以,保持距離吧!”
什麼關係也不是!
蕭錦羽哼笑一聲,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將雅情就此吞下去似的,“宋雅情,你說錯了!我們至少還有‘性’關係!至少,我們的身體,可以滿足彼此!”
性//關係?
他定義得很正確……沒有愛,沒有任何名義,卻在一起的他們,不是性還是什麼?
雅情心底越發的寒。長廊上,有來來往往的行人走過。大家都好奇的看著兩個外籍人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不想再成為大家圍觀的對象,雅情奮力從蕭錦羽手裏掙開下頷,睫毛輕顫的凝住他,“即便是性//關係……現在,也結束了……”
說罷,她側身,離開他的桎梏。彼此的肩膀,擦過去,能感受到對方身子的僵硬。
她一步步離開,強勁的冷風讓她不得不抱緊自己,淚盈於睫。
望著那倔強的背影,蕭錦羽隻覺得心頭窩著一把火,下一瞬,惱得一拳狠狠砸在了牆壁上。
該死的!
她說得沒錯,自己本應該恨她,惱她,可現在兩個人鬧成這樣,他竟然覺得心裏空空的,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忽然弄丟了一樣難受。
他,該死的戀上了她的味道,戀上了和她做//愛的感覺!
大概,就是這樣!
……
雅情回到酒店的房間。走進臥室,隻覺得臥室內滿滿的都是蕭錦羽的氣息。她幾乎是逃似地跑到大廳,可廳內卻仿佛也全是他的身影。
他坐在沙發上,抱過她,吻過她……他們一起甜甜蜜蜜的吃過飯……
這一切,仿佛毒藥一般,一點一點兒浸到她心尖兒上。之前有多甜蜜,現在便有多疼……
無法再待下去,隻想立刻離開這兒。可,現在,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容得下她?
……
昨晚在小酒館瘋了一夜,直到現在顧晨海還趴在床//上睡得死死的。旁邊臥室裏,又傳來女人難耐的申銀,惱得他簡直想跳起來殺了隔壁那對奸夫淫婦。
擦!都是什麼混蛋兄弟!一個個好像刺激他似地,明知道他沒帶女人過來,還分泌男性荷爾蒙這麼旺盛!連下午時光都不放過。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真是不得清淨!
顧晨海煩躁的暗罵了一句,扯過被子將自己連頭一起蒙上,打算來個裝死,可那該死的鈴聲卻一直響個不停。
“晨少,去開門啦!”隔壁,那廝受不住了,嚷嚷起來。繼而,又是誘人的聲音:“唔……舒服嗎?寶貝……”
顧晨海氣得眉眼抽搐。
虧還是六星級酒店,什麼破隔音效果?!但,沒辦法指望那廝去開門了,隻得怨念的爬起來。
門鈴還在不斷的響,他以為是其他兄弟,便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催魂啊!來了!”
經過隔壁臥室的時候,還不忘狠踹了那門一腳,惡毒的提醒,“別給鬧得精金人亡,我可不負責收屍!”
說罷,這才慢吞吞的去開門。
“吵什麼吵?沒見本少爺……”凶巴巴的話,頓時噎在了唇邊,半晌,晨少都隻能傻傻的望著門外的女人。
“你很忙?那我下次再來好了。”雅情被他發脾氣的樣子嚇得縮了縮脖子。
她好像來得很不是時候呢!正撞上他大少爺脾氣不順。
“別。”顧晨海趕忙拉過她,“我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