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隻要我能做的,我都可以!”她眼底全是堅定。
“還記得上次在山頂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沒有直言,卻是反問她。
梓歌皺眉,抿著唇,沒有回他的話。
藍宇楓探手捏住她的下頷,俯首凝著她。緩緩啟唇,每一個字都清晰入耳,沉重有力,“做我的床伴,你還可以繼續留在孩子身邊我說過,這個提議絕不是隨口說說。”
他是認真的!
梓歌萬萬沒料到這個男人當真這樣可惡、這樣混賬,心頭一慟,鼻尖酸到差點落下淚來。
是不是在他眼裏,她就是一個再低賤不過的女人?從五年前,出現在他車內的那一刻開始……
倔強的咬了咬蒼白的唇,她仰起臉直視他的雙目,那張小臉上全是不妥協的堅決,“藍宇楓,你可以無止境的踩踏我的尊嚴,但我絕不會作踐我自己……”
她的答案,讓藍宇楓有片刻的驚訝,下一瞬,又恢複如常。
“你可以慢慢考慮。”他隻是淡淡的撂下這句話,伸臂將她推開,轉身就出了門。
“藍宇楓!”她追上去。
藍宇楓卻已經進了自己的房間,轟然一聲將門關上,不給梓歌任何再說話的空間。
他靠在門板上,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幾分。摸出手機來,撥樓下的電話。
樓下,管家匆匆接起來,“先生。”
藍宇楓看了眼窗外嘩啦啦的大雨,沉聲吩咐:“今晚,別讓她離開這兒。”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如果她再衝出去,就是不知死活。
“是,先生。”管家掛了電話後,匆匆去將門鎖得死死的。
梓歌其實根本沒有想要走,她就站在他房間的門口,不死心的敲門。
“我不會妥協的,不會上你的當,也絕不會當你的……”‘床伴’兩字,她終究黯然得沒有說出口。
想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竟然一直如此下賤,她敲門的手,有些顫抖。
關節捏得蒼白。
“……”門內,沒有聲音回應她。
“小豆子現在到底在哪裏,拜托你你告訴我……”她不死心,卻無力許多。
“……”裏麵的人,依舊不為所動。
“藍宇楓……”絕望的她,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了,隻是頭抵著門板,低低的叫他的名字。
“藍宇楓……”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無助,最後,索性再沒有了任何聲音。
門內,他閉著眼,聽著那聲音,心潮的浮動異常的清晰,一下一下撞擊在他胸口上,悶悶的疼。
他差點衝動的拉開門。
但,理智永遠占了上風。
門外,再沒有任何聲音,他還靠在門板上,整個空間異常的安靜,他亦說不出來心裏空空的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不甘?還是失落?
她就這麼放棄了?
夜漸深,卻毫無睡意。走到窗邊,淒清的月色從外照射進來,涼涼的籠罩著他,將他挺拔的身影拉得頎長。
這種時候,夜靜得像死去了一般,仿佛整個世界獨獨隻剩下他一個人的存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轉身往門口走。拉開門,垂目,腳步頓住,眸色倏然亮起。
她沒有走……
就蜷縮著身子,蹲在他門口,可憐得像是被遺棄的貓兒。
身上的袍子,是他的,套在她身上,尤其的寬大,倒將她襯得越發的嬌小。應該是今天凍得太厲害的緣故,在發間若隱若現的臉頰,還是異常的蒼白。
揮起手杖,藍宇楓本想就這麼將她敲醒。可,手杖落在地上,卻不自覺的放輕。蹙眉,抿唇,糾結了幾秒,終究將手杖丟開擱在一邊。俯首,直接將她抱起來。
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累,那是一種從心底發出來的疲倦。
被他這樣抱著,她亦沒有醒來,隻是揪著眉頭,動了下身子。藍宇楓將她放在床上,才摁了遙控將門關上。
一時……
整個房間都陷入黑暗中,隻有絲絲縷縷的月色,清淨得像水一樣,照出她的麵頰。藍宇楓躺在她身側,眯眼看著,不自覺的順手撩開她擋在臉上的發絲,纏了被子將她蓋住。
一夜,就這麼過去。梓歌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裏沒有那些憂傷和愁緒,隻有讓她眷戀的溫暖。
翌日,再醒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藍宇楓的床上,懵了一瞬,幾乎是立刻探手摸向身邊。那兒暖暖的,明顯有人睡過。
所以說……
昨晚,他們睡了一夜?那份溫暖,也根本不是自己做夢?
梓歌驚得立刻從床上一坐而起,掀開被子,拉kai房間門就衝了出去。
“夫人,您醒了?”一見她匆匆從樓上下來,管家便和她打招呼,“您的衣服已經烘幹了。還有您的手機今天一早一直在響。”
管家找傭人捧來了衣服和她的手機。梓歌也顧不得看是誰給自己打電話,隻掃視整個屋子,邊問:“藍宇楓呢?他不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