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這才回過神來，推了許韶一把，“你說的我都記下了，快讓開，我餓了。”
許韶又警告的盯了她一眼，才退開一步，“別好了傷疤忘了疼。”
一整頓晚飯，其實葉舒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其實可以想象，這個案子一旦開庭，許韶在法庭裏見到她的出現，會是怎樣的勃然大怒。到那時候……
他們之間或許不太可能像現在如今這樣平靜的用餐。也許……律師證再次被吊銷，而後，他們從此是陌路人……
輕微不可聞的歎口氣，光想想那種畫麵，心尖兒便像被一根鐵絲勒住了一樣，窒息的痛。忍不住多看了許韶兩眼，他正慢條斯理的用餐，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也沒有抬頭，隻是徑自問：“看什麼？”
葉舒難得的沒和他抬杠，反倒是挑唇一笑，“看你長得帥。”
低著頭，許韶的唇角卻已經不自覺勾起。放下刀叉，他眯眼，“就算是給我灌蜜糖，你要敢碰四方的案子，也是死路一條！”
葉舒翻翻白眼，“我們能不提這種掃興的話題嗎？”
許韶換了個話題，“我要出差幾天。”
“什麼時候走？”
許韶低頭看了眼時間，“大概還有2個小時。”
“這麼快？”
“怎麼？舍不得我走？”許韶挑挑眉眼。
葉舒笑得沒心沒肺，“是啊，你走了，誰還請我吃這麼這麼昂貴的大餐？”
許韶臉色難看，敢情這女人就為了這頓大餐！
“這次我會離開比較久，大概是10天的樣子。”
“這麼久？”葉舒微一怔。10天？那也就是……他一回來就到了開庭的日子。
她原本還想著這十天以內，他們至少還可以安安安分分的當10天的朋友。卻沒想到……
原來，這已經是最後他們能如此平和對談的最後兩個小時。
許韶深目看著她，邀請：“你要覺得久，可以陪我一塊去。”
“那還是算了吧，我又不是你的秘書，也不是……你的誰，幹嘛要陪你一起去。”她偷覷他一眼，用叉子叉著碟子裏的鵝肝。原本上好的美味佳肴，現在也覺得索然無味。
許韶瞄著她的動作，“別虐待它們。吃飽了沒？吃飽了買單走人。”
“現在就去機場嗎？”
“嗯。”許韶伸手摁了下鈴，立刻有服務生進來。他遞了現金過去，便拉著葉舒起身，“走了。”
他腿長，走得又快，葉舒踩著小碎步，跟在他身後。穿過餐廳大堂的時候，餐廳裏好多女孩的視線都從他身上掠過，便停下了，各有驚豔。葉舒看著這一切，竟然莫名的覺得不是滋味。
自嘲一笑。
自己有什麼不是滋味的呢？她又不是許韶的誰。
而且……
以後……
還沒往下想，鼻尖已經覺得酸脹，下意識看了眼他的背影。隔著白色襯衫，仿佛還能看到他背上那塊為自己留下的傷……
心，細細的疼。
善本早就走了，車留給了他們。許韶將葉舒塞進車內，等到發動了，她才猛然回過神來，“誒，你不是要去機場嗎？把我扔路邊吧，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別亂動，把安全帶扣好。”許韶利落的將車開上高架橋，直往機場的方向跑。
“你這是抓我去送機啊？哪有你這樣子，都不問人家意願的。”話雖然這麼說，可是，看到機場的方向，葉舒卻是安安分分坐著了。多兩個小時的相處時間，似乎也不錯……
“嗯哼，其實我是要把你一起帶走。”許韶側目睨她一眼。
她一怔，幾乎是立刻拒絕，“不行！”
他挑眉，麵有不悅，“為什麼？”
“我……我沒帶身份證。”
“在錢包裏，我剛看過了。”他語氣不鹹不淡。
“……”她繼續搜刮理由，“我還沒買機票啊！怎麼走嘛，是吧？”
“小問題。善本訂票的時候，就是訂的我們兩個的。”
“是……是嗎？”葉舒又道：“你是去國外是不是？那我沒帶護照，也沒簽證呢！去不了，去不了！”
“這些都不是問題，我會讓善本搞定。護照善本已經去你家拿了。”許韶依然答得慢條斯理，一副板上釘釘的樣子。葉舒心裏著急。這十天是至關重要的十天，她怎麼能走？這種關頭她走人了，明凡和琳琳還不急死才怪！
“我不會去！許韶，請你學一下怎麼尊重人好不好？什麼都是你提前做決定，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考慮過我的心理感受嗎？我也是個人，不是任你擺布的玩具。”葉舒是真有些著急了，說話亦是聲色俱厲。
車正好下了高架橋，許韶拐了個方向盤，驀地將車停在了路邊。葉舒見此，立刻解開安全帶要下去，許韶一伸手將她拽住。
“你放手！”她掙了下。
下一瞬，許韶抱住她的後腦勺一記深吻印下去。她驚得瞠目，就聽到許韶無奈的歎息：“蠢女人，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