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念到的殷蝶剛剛跪在地上給陳漢文嗑過了頭,在蓋頭下早已泣不成聲,現正在坐在花轎裏,拿著娟帕默默擦著控製不住的眼淚,一手還拽著那隻蘋果。薑晟騎著馬慢慢地走在轎子邊上,想要聽聽殷蝶有什麼動靜,可轎子裏寂靜無聲。
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鞭炮齊鳴,繞了京城一圈終於到了薑宅。
薑宅外麵人聲鼎沸,薑晟下了馬,朝轎簾踢了三腳,喜娘這才掀開轎簾,一邊扶著殷蝶下了轎,一邊把紅綢塞進了殷蝶的手裏,殷蝶拉著紅綢小心往前移著,喜娘在旁邊喊道:“跨火盆”,殷蝶提了提裙子,抬起腳剛要跨,隻覺得有人扶著她的胳膊,輕輕地把她拎了過去,殷蝶雙腳穩穩地落在地上,臉上卻悄悄泛起了一絲暈,想起範珍跑來傳的薑晟那番誓言,又是一陣甜蜜又是一陣憂心,如春風乍起,吹亂了一池湖水。
邁進了薑家的大門,卻如換了一個天地,裏麵冷冷清清,雖然殷蝶蓋著蓋頭,也能感覺到突然如置身於空曠的荒野,隻有寂寞的風聲吹起,薑晟身在她身邊,輕輕扶了扶她的胳膊,仿佛在安慰她,殷蝶嘴角一抿,抬起了起頭,手緊緊拽著手中的紅綢,隨著紅綢的牽引往前走去。
薑家的族長和薑晟的父母,還有幾個親眷坐在堂上,靜靜地看著這對新人緩緩走了進來。
堂裏坐著的人都沒有說話,站在薑晟身後的淩川搖著扇子走了上去,笑著對著薑家的族長說著:“薑世叔,今日你家侄子成親的大事,你怎麼也得祝福幾句吧。”
薑安峰瞄了一眼淩川,尷尬地道:“淩賢侄,你也來啦,咳咳,這祝福大事還是應該父母來,我就不便代勞了。”
薑安遙轉頭望向了薑夫人,隻見她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滿臉冰霜,麵無表情。
淩川給了喜娘一個紅封打發她走了,和薑晟找了個招呼,便出府找地方喝酒去了。
薑晟扶著殷蝶走出了大堂,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抬腳邁進了一間屋子,殷蝶被扶著坐在了桌邊的椅子上。突然眼著伸進來一根杆子,杆子一挑,殷蝶眼前頓時一亮,蓋頭被揭了下來,不由地閉了閉眼,再睜眼隻見薑晟直立立地站在她麵前。
殷蝶莞爾一笑,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你很好看,“薑晟冷冷地說道:”隻是今日你受委屈了。”
“我從來沒有期待過,所以沒什麼好委屈的。”殷蝶搖搖頭,笑著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做完的?”
薑晟轉身從桌上拿起了兩杯酒,慢慢走了過來,遞給了殷蝶一杯,殷蝶抬手輕輕接了過來,看著薑晟輕輕地說道:”雖然我們這婚事不是真的,但我還是希望我們可以彼此信賴,彼此依靠,就算我們不是夫妻,我們也可以是互相信任的人。”,說完站了起來,伸出了端著酒杯的那隻手,薑晟也默默地伸出了他的手,兩隻胳膊繞在了一起,頭挨著頭,兩人都一飲而盡。
“你先歇會,我讓扣兒和靈彩進來陪你,我要去找找淩川。”薑晟拿過殷蝶手裏的杯子,轉身放在了桌子上,說道。
“好,你去忙吧。”殷蝶轉了轉自己僵硬的脖子,一邊揉著自己的腰,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