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晟一副癲狂之像,揪著那位大臣質問:“你府邸收了多少美人,其中還有鮮卑美女,聽聞是慕容部某部落族長的小女兒?”
“陛下贖罪,陛下不要聽信奸臣之言啊。”
公子晟麵容譏諷,站起來整理了一番衣裳,他銳利的目光掃了一圈兒在場的大臣:“大荒之事,寡人自有主張,誰要是再敢多言,直接革職,舉家送到大荒。”
現場無人敢言語,誰敢現在觸及陛下的黴頭。
可剛才聽齊王所言,居然對大臣家中之事,知曉得如此清楚。
這不由得讓人覺得心驚!
他們這位陛下,看似瘋魔脾氣陰冷,他們好似忘記了,這位以前正常的時候,也是智謀不輸張輝的人物。
北大荒一直以來多方都在關注,每個月都有大臣上書,懇求陛下派兵北伐收複大荒之地,切莫等到大荒氣候已成。
可每次提出來的時候,齊王就會罕見的沉默,並且跟一等公卿張輝兩人一唱一和,逼得大臣節節敗退。
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這兩位不肯對大荒出兵是因為什麼。
可誰叫他們偏偏現在是最有權勢的兩人,無人敢招惹。
在幾個月前,好多名大臣聯名上書,跪在大殿內懇求王上一定要處理大荒。
這件事震驚朝野,各方勢力都在觀看,這次陛下會怎麼收場?
後來陛下終於露麵,不過手裏卻拿了不少那些大臣多年來犯下的錯,手裏的把柄。
公子晟把竹簡挨個兒砸在那些大臣腦袋上,那些罪名要是追究起來的話,基本上夠死一百次了。
最後,那些大臣非但沒有逼得陛下後退,還讓出來不少錢財免災。
這些年,陛下脾氣不定,大多時候都用罪名逼著這些門閥世家出錢財,出糧食。
一年來,已經逼了不少世家大出血。
現在明事理的人,已經不敢正麵上跟陛下硬抗。
秋收之後,他們不信大荒的人會坐以待斃,一定會有動靜。
那些罪奴,天生反骨,一定會連同那妖女反叛。
他們就等著那一天,最近大荒不是已經坐不住了嗎?
退朝後,齊王單獨召見公卿張輝,兩人坐在議事殿內,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
張輝素手拿著茶盞:“今日陛下演技爐火純青,實在佩服。”
“還望大夫從中調和,免得大臣們嚇得不敢上朝。”
這個時候,公子晟哪裏還有在朝堂上的瘋癲之像,麵容平和,消瘦的身體幾乎連衣裳都撐不起來了。
他嘴角帶著笑意:“終於到了收獲的季節,三年之約,指日可待!”
張輝的手頓了頓,他偏過頭看著院子裏正在蹲馬步的兩個小少年,說:“他們最近功課如何?”
“頑劣不堪,前日兩人私自出宮搗毀了一處私底下販賣罪奴的場所,如若不是寡人的暗衛及時趕到,恐已經成為屍體。”
“蹲馬步的懲罰是否太輕?”
公子晟目光微微一動:“交給冕之兄教導如何?今日寡人身體欠安,沒有多餘的精力教導二人。”
“身體可還好?”
張輝眉頭微皺,給他披上了厚厚的狐裘:“這江山你我二人還未實現三年之約,你可不能離場,保重身體。”
“咳咳咳,寡人知曉。”
公子晟咳嗽了幾聲,他忽然看到張輝腰間掛著的玉墜,怔愣了一番:“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