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梅依城重情。
但是他們也很清楚,梅依城更固執。
隻要是他認定的,他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有些時候,甚至是撞了南牆都不回頭,非得把這牆給撞倒不可。
這樣的性格有些時候是很不錯,但是在某些時候……就很頭疼了。
比如現在。
墨寒宇早知道會是這樣,輕嗤一聲,淡淡地看著表情灰暗的梅父,道:“梅依城是我幼年好友,我墨寒宇也自認沒虧待過他。但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對我太太下
手,我忍他一次兩次,他卻越來越過分。我隻是讓他認錯道歉,不為過吧?”
這個要求一點都不為過。
前提是梅依城得誠心改過。
梅父表情有些僵硬。
“這這……”梅父的聲音有些啞,“除此之外,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墨寒宇道:“沒有。”
梅父精明的眼眸忽然暗了幾分,光亮的神采散了不少。
這個要求看似不低,梅父卻深知究竟有多難。
墨寒宇一口咬定這個條件,那就是沒有再談的必要了。
梅父起身告辭。
離開時梅父挺直的脊背變得彎曲,整個人一下子就像是老了十歲,頗有種日暮途窮的味道。
梅父失魂落魄地離開墨氏,直到走出墨氏,被太陽一曬,才回過神。
回頭看了眼高聳的墨氏大樓,心裏像是被三九天的風吹過。
正準備離開,一個青年走到他麵前。
青年眉目清冷無情,眼鏡後麵的那雙眼睛冷淡地看著他,動作恭敬語氣冷傲地道:“請問是梅先生吧,我家二爺有請。”
在A市能夠被稱為二爺的,隻有一位。
但是梅父並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他剛想開口拒絕,就聽青年又道:“請梅先生不要拒絕,二爺是誠心相邀。相信梅先生也不想讓二爺親自來請的吧。”
梅父表情凜了一下。
“去。”
那位他還真不敢讓他親自來請。
上一次讓他親自請的,現在隻剩下白骨了。
得到梅父的回答,青年滿意地勾了勾唇,推了下眼框,道:“請梅先生隨我來。”
梅父跟著青年上車,看著車子快速離開墨氏駛向瀚海國際。
車子在瀚海國際門口停下,青年下車,替他打開車門,請道:“梅先生請。”然後帶著梅父直奔瀚海國際的頂層。
也是墨海東的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二爺在裏麵等您,請。”青年將他帶到門口就不再進去。
梅父雖然老了,但年青時也算是縱橫商場的一位悍將。心裏雖然有些不安,但也不至於被嚇得連門都不敢進。
梅父淡定地敲門進去。
墨海東已經等候多時。
“梅先生,請坐。”墨海東抬頭,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淺笑,顯得十分儒雅。
但是梅父卻很明白,這人就是一頭狼,還是一頭沒有良心的惡狼。
也不知道這人將他找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他依言走到墨海東麵前坐下,道:“許久不見,二爺風采依舊。”
墨海東親手給他倒茶,梅父頗有些受寵若驚。
這個驚不是驚喜,是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