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上了車,夫妻兩人都不做聲,彼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夏之清不聲不響的係上了安全帶,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竟然能這麼熟練這麼安靜,或許下一部作品她可以挑戰一下聾啞人或者盲人,技多不壓身。
她在那裏天馬行空,就是不主動開口。
作為一個專業的優秀的演員,這點技能她還是有的,不就是裝冷漠裝深沉嗎,有什麼難的?
傍晚的風徐徐地吹,即使到了秋天,這個城市也沒有多冷,微風不燥,開著車窗最舒服,但是秦言的心裏卻有些煩躁。
身邊的小女人不吭聲,他索性也不說話,一路上兩人卯足了勁裝深沉。
隻是專業演員到底先破了功。
夏之清在一個急刹車後大呼小叫的,“前麵那個大叔怎麼開車的啊?這樣橫衝直撞是會出人命的!”
她確實心有餘悸,正幻想自己理想中的劇本出神呢,忽然被一聲急刹車打斷,她心情能好就怪了。
“誰讓你自己走神的。”秦言卻偏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帶了嗤笑。
“我在想劇本呢,這個大叔也實在太大意了,幸虧我老公英明神武動作敏捷,不然他可是要倒黴的。”
前麵的那輛電動車已經重新上路,夏之清看到中年男子沒什麼事略微放心,故意將秦言誇了一通,正好緩和兩人的關係。
秦言將視線從她帶笑的臉上移回來,打著方向盤繼續開車,這路上來兩人依舊沒什麼話,但氣氛已經不至於像最開始那麼沉默。
終於到家了,夏之清忽然感覺恍若隔世,她好像好久都沒有回來了。
其實兩人冷戰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
“怎麼,不想下去?”
秦言解開了襯衫的扣子,到了家門口已經沒有那麼拘謹,不過他的聲音卻帶著微微的壓迫之意。
“我忽然想起來,還沒給李導打個電話親自道歉呢。”夏之清說著從包裏翻出來手機,手忙腳亂地找到了李慶的電話號碼,雖然人家沒有主動和她聯係,但是卻通過她的經紀人發出了邀約,即使她今天有事不能過去,也該親自和他道個歉。
她連忙推開了車門,長裙在風中輕輕飄動,她白皙的小腿露出一截,瑩白又動人,天色剛剛黑了下來,陽光一退空氣中自然沾染了冷烈。她是在風中瑟瑟發抖,但還是恭敬又歉疚的道歉。
“李導,真不好意思,我今天臨時有事不能過去,要不然下次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再約?”
車窗敞著,她清脆的聲音傳過來,秦言單手倚靠在車窗上,另外一隻手拿出了一包煙點燃,煙霧之中她纖細的身影似乎模糊不清。
兩人認識了很多年,如果從她還是少女的初遇時算起。
但是他一直都沒有懂過她,確切地說,是她從沒在她麵前展露過最真實的一麵。就像此刻,她在和名導演客氣的聊天,她麵對外人總是習慣了偽裝。
哪怕麵對他,也是一樣。
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她對他始終有所保留。
“老公,你不下來嗎?”
夏之清終於打完了電話,心情很不錯,笑著敲了敲她那頭的車窗,小小的梨渦很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