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會謊話說的多了,自己仿佛都跟著相信。
夏之清在車上和秦言低聲講電話,似乎約好似得,兩人誰都沒有說新聞的事。
直到她回到了酒店,沈樂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她一邊泡澡一邊問電話那頭斷斷續續聊天的男人,“你還在公司嗎?”
“嗯。”沉默了大約一分半鍾,秦言才嗓音低啞的回話,還有翻文件的聲音,不一會兒打印機開始工作,他站了起來不知又去做了什麼。
最後夏之清聽清了,是打火機的聲音,他應該在吸煙。
他一定心情糟糕。
“我今天還和導演單獨私聊了,老公,你一定無法想象我們導演看著像是不苟言笑的長輩,談話的時候簡直變了一個人,他很像我大伯。”
夏之清確實覺得導演是個可親可敬的人,畢竟這個年代管閑事的人不多了,導演能和她說了這番話,想必是做了很大的心裏建設吧。
“你想他們了嗎?”
秦言一頓,下意識問道,他知道夏之清的大伯一家移民去了國外,國內的企業也留了一半的股票給她,不過夏家的企業最後也麵臨倒閉,即使有他注資也難挽頹勢。
對於那一家子,他並沒有多大的印象。
夏之清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還敷著麵膜,可她仍然感覺到皮膚很緊繃,或許是她壓力太大了吧,所以一直不舒服。其實也不見得她多想念大伯一家,畢竟那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就習慣了成為一個孤兒。
是秦言,讓她有了家的概念和感覺,她隻是覺得難過的時候沒人說說話,導演又碰巧和她大伯差不多,她才會感傷的吧。
其實她隻是不知道怎麼安慰秦言,更不敢和他訴苦,她害怕影響到他。有多愛,就有多怕。
他們都在拚命的給對方減輕負擔。
“明天你什麼時候結束拍攝,我過去看你?”秦言察覺到她聲音有些異常,終於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她,公司固然重要,可他不願意看到她這麼難過。
他多想,在漆黑無人的夜裏,用力的抱抱她。
“我回去找你吧。”夏之清深吸了兩口氣,將酸澀感壓下去,聲音輕快的說道,“我明天下午差不多能結束拍攝,估計能和你一起吃個晚飯呢。”
“嗯,我等你。”秦言剛說完,他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然後響起沈牧的聲音,兩人在低聲交流公司的事。
夏之清知道他還要忙,再不忍心掛斷視頻,也不會繼續打擾他,悄悄安了結束。隨即她又給他發了一條文字消息,提醒他早點休息,然後繼續泡澡。
直到她回到被窩,才接收到秦言發來的信息,他讓她睡個好覺,便沒有其他的話了。
冰冷的床鋪,一個人睡著過於寬大,夏之清拚命的裹緊了被子,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今天很累,可是她卻怎麼都睡不著。
“會好起來的,我們都會好起來。”
夏之清臨睡前繼續給自己做心理暗示。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夜裏還有另外一件事發生。
就在隔壁,沈樂一邊處理工作,一邊在敷麵膜,最近她皮膚狀態超差,可能一直在加班的緣故,還經常擔心上火所以爆痘嚴重,她把麵膜紙撕扯下來正要去潔麵,手機卻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