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急匆匆的在街上飛馳,沈牧一邊開車,還要一邊分心看後麵的人,秦言寒著臉仰躺在後座,神色間全是疲憊。
他的眉心緊緊皺著,像是有化不開的結。
沈牧看的越發難受,回想起他們臨走之前,夏之清的態度,又覺得她和顧凡城應該沒有在一起,不然為什麼還要帶著助理過來?
不過,也可能是助理打掩護吧,那些娛樂圈的人,向來都是這樣,一處男女朋友就用助理或者經紀人打掩護,等不合適分分鍾分手。
薄情的很。
沈牧對夏之清的印象,再次變得糟糕。
“秦總,您……準備去哪兒?”良久,他才輕聲問道。
其實他已經在開往公司的方向了,最近秦言一直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方便辦公,也可能是省得看到兩人的別墅鬧心吧。
誰知秦言卻沙啞的說:“走外環。”
沈牧一怔,外環是去往別墅的方向,難道老板要回去睹物思人,這不等於在傷口上撒鹽嗎?
不過他並沒遲疑,幾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車子下個路口轉了方向。
到家後,秦言表現的和微醺無疑,至於他的傷勢,隻是皮外傷,他根本不同意去醫院,打算直接睡了。
“您明天還有個企業家峰會,到時候要上台發言,我看……”沈牧熟門熟路的打開了冰箱,拿出了冰袋,準備幫秦言冷敷一下。
正在脫外套的秦言愣了愣,下一秒恢複成無堅不摧的那個他,沉聲回答:“你幫我放在茶幾上,時間不早,你可以回去了。”
沈牧看著他好像沒事,但他喝了那麼多的酒,又和顧凡城大打出手,萬一在浴室裏出了什麼事……他沒敢走人,在客廳裏等了一會兒。
也就十分鍾,秦言圍著浴巾從浴室裏出來,精悍的短發還滴著水,他沒想到沈牧還在,稍微有些征忪。
沈牧這才發現原來秦言的傷勢也不輕,胸膛兩側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他皺眉建議:“要不我讓王醫生過來?”
“不用。”
秦言走到茶幾前,長臂一伸將冰袋拿起來,轉身走向了樓梯口,準備去樓上的臥室,清冷的聲音遠遠的飄過來,“你明天還要去找小仙,到時候還是場硬仗。”
經過提醒,沈牧腦子頓時一脹,他苦笑著站起來,秦言這樣也不能吃藥,畢竟喝了酒,他還是先去酒吧把自己的車開回來吧。
大晚上,左右都睡不著了。
他一走,別墅裏的燈瞬間熄滅,陷入了全部的黑暗。
秦言拿著冰袋敷臉,背靠在床頭,單腿支在床上,一條腿蜷著,從前覺得不大的床,如今顯得異常空曠。他的眉頭深深的陷著,一雙眼盯著兩隻緊靠在一起的枕頭,眸光瞬間變得幽冷。
自從夏之清離開,他就很少回到這裏。
一切,還保留著她曾經在的時候的模樣。
如今再回來,不過已經物是人非。
爭取過,也撕扯過,難堪過,更是彼此都厭倦憤恨過,這一場婚姻,到現在是真的要結束了,既然她都已經要轉變開始新生活,嚐試接受其他的男人,為什麼他還要一直執著?究竟是不甘心,還是,他對她的愛,比他認為的還要深?
夜深人靜,秦言一個人守著兩人曾經的愛巢,卻一點都找不到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