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清趴在門縫上,裏麵看不清什麼,隻能隱約看到兩個女人的側影,然後時候病床的一角,靠在床頭的人露出上半身,眉眼清冷麵癱臉,不是秦言還能是誰?
“媽,您是嫌我傷的不嚴重,所以再刺激刺激?”
到底是秦言,不管到什麼時候,都能用這幅噎死人的語氣。
就聽到秦蓉芷氣的連著說了兩個“你”,然後氣哼哼的躲了跺腳,要不是蘇瑤在一旁攙扶,她恐怕都要摔門而去。
“阿姨,您先坐一會兒,剛才走了那麼久就為了找病房,您一定累了吧?”蘇瑤邊說邊將人扶到了沙發上,然後又用買來的一次性水杯倒了熱水,伺候的非常周到。
她總算將人安慰的差不多,又給秦言倒了一杯水,十分善解人意的在中間做和事佬,溫和的勸說:“你不要和阿姨生氣,她也是擔心你,我們一看到新聞就趕過來,阿姨都要急瘋了。”
終究是自己的媽,秦言也不是有意要氣人,他隻是被念叨的心煩而已,閉上了眼睛沙啞著開口:“我先休息一會兒。”
這是不理人的節奏。
秦蓉芷和蘇瑤麵麵相覷。
“哼,我就說這個沒良心的從來都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他為了別人能夠不顧生命安危,卻從沒有為家人想一想,該如何保護自己的身體!好人都被他做了,他卻沒想過家人失去他,會……會多難受?”
最後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可見秦蓉芷是真的很後怕,傷心的開始哽咽。
病房裏的氣氛變得低沉。
夏之清還是第一次看到秦蓉芷這樣的一麵,無助,柔弱,又可憐,像所有擔心子女的母親一樣。
她從門板上站起來,打算回到自己病房。
剛要轉過身,後麵就響起推車的聲音,“不好意思請讓一讓,我要給裏麵的病人換藥了!”
夏之清的後腰隨即被一輛醫用的推車頂住。
她往旁邊欠身,誰知麵前的房門忽然被打開。
蘇瑤的臉露出來,因為驚訝雙眼瞪的出奇的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身病號服的夏之清。
“是誰啊小瑤?”病房裏的秦蓉芷沒看到人,以為是護士和誰在爭執,問了一句。
“沒沒事的阿姨,是護士來給秦言換藥。”蘇瑤一麵說,一麵滿是敵意的看著夏之清,擺明了趕人。
夏之清握了握拳頭,手心還有刺痛感,提醒她眼前這些事都是真實的,她本來還探頭探腦看著病房裏的人,聽到這話知道蘇瑤不歡迎自己,剛準備後退,卻被護士直接喝止:“這位病人,你千萬別動,小心我車上麵的藥!”
還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夏之清的病號服有些寬大,衣角竟然掛在了手推車上。
她要是亂動,還真的容易將瓶瓶罐罐的藥弄到地上。
不敢動,她也不能動啊。
“病人小姐,你先進去,我在後麵跟著,裏麵空間大,到時候不行隻能犧牲這套病號服了,這藥是給秦總的,我們醫院就剩下這兩瓶,千萬不能灑!”護士這一輛車裏都是重要的藥,好幾種都很少見,要是灑了暫時醫院沒有替換的藥,會很棘手。
一聽這藥難得,夏之清就更不敢亂動了。
蘇瑤也犯了難,隻好眼睜睜的看著情敵進來,然後咬碎了一口銀牙。